14. 謂神恩(2 / 2)

阿瑉再次掌握了這具身體。

劍光寒涼,阿瑉並指附上劍身,刃鋒在他指腹切割出一條細小的傷口,一滴鮮紅即刻滲出。

守樓人的神色卻遽然一變:“等等。”

然而他開口已經太晚,阿瑉的鮮血很快潤澤劍身。

如有龍吟,阿瑉手腕微抖,劍尖平遞而出。

這是他來到海內後,第一次使出完整的劍招:

且去島的傳世劍譜之一——“醉欲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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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如故,照劍閣之末代閣主,且去島之首代島主。

單論生平,他不過是皇權下的曇花一現,擅自插手朝堂,幫助當時名不見經傳的高/祖皇帝推翻前朝。

而後就被卸磨殺驢、鳥儘弓藏,甚至連累了整個照劍閣,甚至說他是照劍閣的第一罪人也不為過。

可傾如故隻憑“醉欲眠”的十九劍式就能聞名天下,著有“劍祖”美譽。

在傾如故之後,習得“醉欲眠”真傳的弟子寥寥無幾,能夠精通十九劍式的更是聞所未聞。

如果說,守樓人的變色起初不是由於“醉欲眠”。

那麼在發現阿瑉使出的是他未曾見過的“醉欲眠”之後,守樓人的臉色就已迅速歸於慘白。

現今世上“醉欲眠”的登峰造極者,也不過八年前現身海內的傾五嶽。

可傾五嶽的招數他早已洞悉——

即使是傾五嶽,八年前才剛剛突破至“醉欲眠”第十二式而已。

眼前的少年甚至還不到傾五嶽的一半歲數,就使出了他從未見過的“醉欲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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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樓人倒提拂塵,氣沉不語,內力頃刻如汪洋澎湃。

觀天樓內黑霧愈密,隻有阿瑉周圍五步以內,殘餘他衣衫飄飄的青影。

他的步伐飄渺不定,好似行走雲端,又如狂徒酒醉。

但阿瑉的眼眸一派清明,方才淌遍劍身的一滴鮮血自劍尖飄然垂落。

緊接著,紅影穿掠。

拂塵與劍鋒絞在一起,雪白的麈尾散如飛花。

然而麈尾越散越快,卻連一絲一縷都無法沾染阿瑉飄搖如霧的身影。反是麈尾散卻,掩飾之下的拂塵木柄即刻現出三寸利刃,寒光綻如冷火,守樓人的攻勢也適時一變。

「他、他到底是什麼人?」

鳳曲幫不上忙,唯恐阿瑉落在下風,隻能心急如焚地旁觀:「好奇怪,他的招式好眼熟,可是我們不可能來過這裡……」

話音未落,守樓人的喉嚨突然發出一陣模糊的乾嘔聲。

阿瑉矮身掃腿,堪堪避過守樓人迎麵吐出的一團黑霧。

鳳曲嚇得亂叫:「那是什麼?!我擦我擦我擦——阿瑉,那是什麼!!!」

他眼見著那團黑霧落到地上,立刻生出毛絨絨的肢足,與四下黑霧融在一起,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是蠱。

是蠱?!!

鳳曲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正想提醒阿瑉,卻聽見守樓人的一聲痛呼。

他的嘴角滲出黑紫色的鮮血,就在鳳曲驚慌失措之際,阿瑉的劍刃已經破開道袍,穩穩紮進了守樓人的心口,黑色血跡隨之暈染一片。

「阿瑉小心,這周圍還有蠱!」

但未等他說完,才發現剛才落在劍身的那一滴血,竟不知何時被阿瑉甩飛出去。

猶如一支利箭,那滴血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