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叔叔的染發技術超厲害的,也就是靠著粉色頭發的遮掩,我妻叔叔才能藏著我這麼多年一直沒被發現。”
“???”
終於,夏油傑察覺到了不對勁。
經過他過於細致的追問,夏油傑知道了過去的真相。
當年安藤悠不是自己想離開,而是被哥哥我妻春樹強硬的帶走的。至於我妻春樹帶走安藤悠也是為了躲開父親我妻大輝的魔爪。
“……媽媽這些年一直瞞著我,但是我很早就知道我妻叔叔對我的態度很奇怪。現在想想,我妻叔叔是準備對我下手,哥哥才會帶著我跑掉的吧?”
“唉,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哥哥根本不聽我的建議,態度特彆強硬的把我帶到橫濱試圖離開日本。後麵的事你也知道,媽媽找到了我,我回到了真正的家,前些年一直生活在媽媽的娘家衝繩。”
安藤悠滿臉無奈,輕描淡寫的把可怕的往事簡單化。
夏油傑摁著額頭抽搐的青筋,咬牙切齒的說道:“所以,你當年不是被我妻家領養,而是被我妻大輝拐帶的?我妻大輝給你染發也是為了不被發現。我妻大輝從小就對你有奇怪的想法,等到你小學五年級後試圖出手,反被我妻春樹破壞。然後你們兄弟就這麼跑到橫濱,試圖逃出日本,結果卻被港口黑手黨攔截了?”
——你是蠢貨嗎?
向來隱忍,脾氣溫柔的夏油傑難得的生氣了,還是非常生氣。
他從來不知道竹馬竟然這麼能瞞,這麼大的事半點兒口風不漏,還能在電話裡和自己為煙火大會的事道歉。
“嗯,大概就是這樣。”
安藤悠夾了一片烤肉,滿足的吃了下去。
見他毫不在意的模樣,夏油傑怒道:“這些事為什麼不告訴我?還有,我妻大輝那個家夥現在在哪兒?可惡,難怪小時候我妻家的人這麼討厭我。”說著,他的眼裡閃過一絲殺意。
“傑很生氣?”
安藤悠一怔,訥訥的說道:“抱歉,煙火大會我一直很期待,我以為傑也是,所以一直都在思考這件事。而且不管什麼原因,失約都是事實不是嗎?我不想找其他的借口來換取原諒。”
夏油傑啞然。
安藤悠繼續說道:“最重要的是,你擔心的那些全都不可怕噢。而且已經過去了,不能被過去的事束縛,這是哥哥教我的。”
黑貓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親昵的湊到他的身邊安慰他。
安藤悠的話全是歪理邪說,但他說的‘不可怕’也是真的。
小時候的悠就很粗線條,隻是再怎麼粗線條遇到了這些事也不可能完全不在意。可現在呢?他好像失去了所有的負麵情緒,這是極為不正常的。
夏油傑察覺到了來自安藤悠的怪異感,“悠,你的這隻黑貓到底是什麼?”
“發現了嗎?”
安藤悠溫柔的撫摸著桃子,心虛的吐吐舌頭,“桃子是哥哥的異能,是專門保護我的英雄哦。”
異能?
夏油傑眉頭輕皺,右手抬起朝黑貓一點點靠近。黑貓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想法,不隻沒有逃跑,還極為主動的湊過來。
不是咒靈。
夏油傑放開了桃子,桃子卻趁此機會跳到他的腿上,還極為主動的站起身舔|了|舔夏油傑的臉。
屬於貓舌頭的倒刺讓夏油傑有些不適,但奇怪的是被桃子添過後,他沉鬱許久的心情都變輕鬆了一些。
“貓咪超可愛的,抱著它們什麼煩惱都沒有了。”安藤悠撐著下巴,笑眯眯的說道:“傑很久沒有笑了吧?要不要試著養一隻貓,會很開心的哦。”
“……不用了。”
夏油傑把桃子輕輕地放在地上。
安藤悠失落的歎氣,“好吧。傑吃飽了嗎?”
等得到肯定答複以後,安藤悠就迫不及待的領著人往外跑。離開前,他無視夏油傑的不滿,按照約定把飯錢給了。
不知什麼時候起,屋外的大雪停了下來,天空也被黑夜籠罩。
安藤悠拉著人,頂著寒風吐著霧氣把人帶到了空曠的小公園裡,“傑在這裡等一等,不準離開,絕對不準離開哦。”
夏油傑:“……”
穿著片桐高中校服的少年急匆匆的跑掉了。
夏油傑吐出一口氣,白色的霧氣消散開來,“今天很冷啊。”說著,他抬頭看向夜空裡的月亮。
原來隻是意外。
自從知道安藤悠的事以後,曾經的過往終於釋懷,藏在內心深處的結也解開了。
現在想想,國中時期知道咒術界後,就一味的遠離非咒術師,遠離安藤悠的自己才不配做他的同伴。
真是難看。
夏油傑半眯著眼,表情沉重。
“傑——”
遠遠地,安藤悠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夏油傑抬頭看去,安藤悠已經衝到他的身前,舉起手裡一大包煙花,粲然一笑:“傑,我等不到夏天的煙火大會了,所以我們一起舉辦小煙火大會吧。”
夏油傑:“……誒?”
他露出了詫異的表情,難得的有了少年人的神態。
等夏油傑反應過來,手裡已經拿著一隻燃燒著的煙花棒。
遠處,安藤悠正半弓著身子,小心翼翼的靠近點燃小型煙花。伴隨著煙火的氣息,小型煙花衝天而上。
“咻——”
煙花最終在距離地麵十米的地方綻放開來,火光絢爛短暫,一閃即逝,卻在夏油傑的心裡留下了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