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大嬸就被轉頭瞧過來的五條悟的顏值驚到了。
等安藤悠也瞧過來時, 大嬸直接紅了臉頰, 說話聲音也變小了, “雖、雖然你們是帥哥,但也不能對小悠仁出手噢。”
糟糕,這也帥過頭了吧?
這樣的人真的會對小孩出手嗎?不不,木村你不能被顏值迷惑, 你要保護小悠仁,你得堅定……嗚嗚,他們真的好帥。
雖然知道不應該,但鄰居大嬸警惕性還是降低了許多。
“謝謝木村姐姐的關心, 我會注意的。”
小悠仁揚起大大的笑容, 對著鄰居大嬸熱情的招手感謝。
大嬸下意識的回以小悠仁微笑,等反應過來以後, 小家夥已經把人請進了屋子, 還把大門敞開,好似這樣就安全了一樣。
“……笨蛋。”
木村暗自歎息, 決定多注意一下小悠仁。
她搬來這裡也有三年了,三年的時間她自然知道虎杖家的情況。
相依為命的爺孫倆,爺爺脾氣暴躁又愛發脾氣,很難打交道,周圍的鄰居都不喜歡他。與虎杖爺爺不同,小悠仁乖巧聰明,熱情的跟小太陽一樣,是難得的好孩子。
沒人能討厭小悠仁,時間久了周圍鄰居都願意多多關照著這個失去父母的男孩。
“真是的,虎杖家什麼時候認識這麼時髦的家夥了?”
木村隨口嘮叨了兩句,就轉身回家繼續做起了晚飯。
與往常不同,今天她的注意力都在虎杖家,時不時就通過廚房的窗戶查看小悠仁那邊的情況。
“讓我們進來真的好嗎?”
安藤悠小心的換了鞋,與五條悟一同走進了屋子。
陳舊老派的裝飾,牆角堆滿的雜誌報紙,客廳裡零星散落著的小玩具……房間擺設出乎意料的簡單,就連客廳裡的小玩具也多是玩到破損的舊玩具。
虎杖爺孫倆的生活樸素簡單,卻也維持著乾淨整潔。
“沒關係,兩位哥哥不是壞人。”
小悠仁邁著小短腿跑去把白天沒收拾的玩具收好,然後又急匆匆的為兩人倒了茶過來。當他把茶杯放到兩人麵前時,小孩毫不吝嗇自己燦爛的笑容,說道:“哥哥的氣息很乾淨,我相信你們。”
“喂喂,說這話的時候敢不敢看我一眼。”
五條悟伸手在小悠仁的眼前晃了晃,不高興的說道:“哥哥我呀,氣息也是超乾淨,親和度超高的哦。”
小悠仁皺著眉頭,認真的審視著五條悟。
過了一會兒,小男孩雙目放光,驚喜的說道:“雖然白發的哥哥有些奇怪,不過也是個好人呢。”
啪。
五條悟額頭冒出了根青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奇怪這個詞多餘了……”
“抱歉,時間到了。”
沒等他繼續說下去,小悠仁認真的對著他們鞠了一躬,說道:“我還有工作沒忙完,請兩位哥哥耐心的等待一下,失禮了。”
話音剛落,他就急匆匆的跑向廚房。
安藤悠跟了過去,正巧見到小悠仁踩著板凳,滿臉認真的在廚房水槽清洗蔬菜。
一米左右的男孩墊著腳尖,用他那小胖手每每清洗一次,水流都會順著他的手臂往下流,不多時就打濕了卷好的衣袖。
“小家夥很認真呢。”
五條悟輕聲說著,語氣溫柔,顯然也是被小悠仁打動了。
“對啊,很認真呢。”
安藤悠乾脆的走了過去,雙手放在小悠仁的腋下,輕輕一用力就把五歲小孩舉了起來。沒等小孩反應過來,他就把小孩塞到了五條悟的懷裡。
“誒——?哥哥,你在做什麼呢?”
小悠仁慌亂的揮舞著四肢,希望能從五條悟的身上蹦躂下去。
可惜,他的掙紮對手長的五條悟毫無用處。他輕鬆的把小孩抱著,怪笑道:“嘿嘿嘿~太過鬆懈可是會被怪蜀黍抓走的喲。悠仁,是時候為你的疏忽大意付出代價了。”
“喂喂,悟你胡說什麼呢?彆嚇小孩呀。”
安藤悠被嚇了一跳,拍了五條悟的手臂一掌,說道:“悠仁,你和哥哥出去玩會兒,這些蔬菜就讓我來幫你清洗乾淨吧。”
小悠仁呆呆的說道:“不行,這不是客人的工作……”
“那也不是小孩的工作。”
安藤悠冷著臉打斷了他,眼神認真的與其對視。
小悠仁和虎杖爺爺是相互扶持的家人。
爺爺的辛苦他一直都有看在心裡,想到爺爺每天辛苦回家還得為自己做飯,小悠仁就想為爺爺做些什麼。
洗菜之類的準備工作是他自己的決定,爺爺試圖阻止卻毫無效果。
最終小悠仁如願以償的得到了洗菜的工作,同時也被明令禁止觸碰明火爐具之類的危險物品。
小悠仁似乎感受到了安藤悠對爺爺的不滿,忍不住眼眶微微濕潤,小聲的說道:“哥哥,我隻是想幫爺爺的忙。隻需要洗菜就好了,所以不要責怪爺爺……”
“我知道。”
安藤悠摸摸他粉色的頭發,微笑道:“今天小悠仁就陪悟哥哥玩會兒好嗎?悟哥哥超級想和小悠仁一起玩,所以拜托拜托——”
拉長的尾音,清澈的紫色眼眸,雙手合十的拜托拜托。
這下。
不隻是小悠仁沒了脾氣,就連五條悟都忍不住紅了耳廓。
悟、悟尼桑……
白發少年輕咳兩聲,嘴角不受控製的瘋狂上揚。
很快,五條悟恢複理智,笑著說道:“走走走,小悠仁陪我玩會兒遊戲吧。”把小孩抗在肩膀上,半彎著腰竄了出去。
“哇——”
“哥哥好高,我好像可以碰到天空哈哈哈哈……”
五條悟走出屋子站直的瞬間,小悠仁首次見到了高處的風景。
他揚起大大的笑容望著橙黃色的天空,伸出手掌,胖胖的五根手指繃的直直的,試圖碰一碰被夕陽染紅的雲朵。
“哈哈哈哈哈好玩嗎?”
五條悟托著小悠仁就往上拋,然後又穩穩地接住,如此往複。小悠仁從最開始的緊張到後麵的大笑不超過兩分鐘。
隻是簡單的拋接遊戲,小悠仁頓時對五條悟充滿了好感,竟真的玩到了一起。
“看來他們相處的不錯?那麼我也開始工作吧。”
安藤悠挽好衣袖,認認真真的幫著小悠仁清洗起了食材。
原本他還想幫著做一頓晚飯,隻是想到虎杖倭助出了名的暴躁,真這麼做了反倒是容易引來反感,隻能就此作罷。
安藤悠很少做飯,清洗的速度卻很快。
沒多久他就洗完了食材,擦了擦手,出去找五條悟他們了。
“哈哈哈這是足球,哥哥你怎麼會想到運球的?太笨了吧?”
“小悠仁你這就不懂了,都是球類,足球也是可以當籃球使用的……”
五條悟拿著虎杖家的舊足球在那兒向小孩展示什麼叫運球。
不得不說,白發少年的動作還是很帥氣的,就是舊足球完全不給他麵子,掉到地上的瞬間就咕嚕嚕的滾到了旁邊。
“哈哈哈哈哈哈!”
瞬息之間,小悠仁爆笑出聲。
五條悟蹲在足球前,戳了戳它,說道:“咦,這個球漏氣了,難怪沒辦法運球。”手指接觸的地方,足球破了一個洞,就這麼泄了氣。
小悠仁一愣,湊過來瞧了瞧,“真的漏氣了。”
五條悟拍拍他的腦袋,笑道:“可能是哥哥剛才太用力,作為賠償,晚點給你買個新足球吧。”
“誒?”
小悠仁臉上閃過一絲喜悅,隨後止住笑容,搖頭說道:“不行,我不能接受哥哥的禮物……”
五條悟撐著下巴,漫不經心的說道:“一個足球算什麼禮物?再說了,不能運球的足球不是一個好籃球,我必須讓小悠仁見識足球的實力才可以。”
他說的話又長又快,小悠仁呆住了,完全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哥哥懂的好多,好厲害。”
小悠仁完全不懂,但不妨礙他崇拜五條悟。
五條悟嘚瑟的昂著腦袋,發出了奇怪的大笑聲。
“……”
安藤悠站在旁邊看了好一會兒。
他沒想到五條悟和小悠仁如此合拍,表情變來變去,那叫一個微妙。
哢嚓——
五條悟回頭一瞧,就見到安藤悠晃了晃手裡的手機。
“悠喜歡我,喜歡到要偷拍了?”
五條悟揚起自信的笑容,說道:“嘛,下次想拍可以告訴我,到時候我可以擺一個更帥氣的姿勢哦。”
“抱歉,我拍的是小悠仁。”
安藤悠微微一笑,堅決否認偷拍悟的事實。
小悠仁看了過來,滿臉疑惑的樣子可愛滿點。
安藤悠蹲了下來,笑著說道:“小悠仁太可愛了,所以沒忍住偷拍了一張照片。唔,這種行為是錯誤的,小悠仁下次遇到千萬要報警哦。”
說到最後,他好像也察覺到了不對勁,臉上的笑容都變得勉強起來。
“你是變|態嗎?”
五條悟表情微妙,雙手環抱著小悠仁,好像害怕安藤悠會傷害小孩一樣。
“……我現在承認是偷拍你還來得及嗎?”
安藤悠滿臉挫敗的把手機轉了過來。
照片裡小悠仁燦爛的笑著,然而更奪目的反而是溫柔護著小孩的五條悟。照片裡的白發少年溫柔的像另一個人一樣。
第028章
第028章
虎杖倭助是個有些消瘦的老人。
老人家的精神很好, 就是凶惡的長相,橫飛的眉毛,打量彆人時眼神總透露著一絲凶狠, 種種因素組合到一起讓他顯得很難相處。
可就算如此, 他在麵對小悠仁時卻展現出慈愛溫和的一麵。
虎杖倭助不認識安藤悠他們。
然而他卻好似知道什麼, 簡單幾句話就把小悠仁打發出去玩兒, 選擇獨自應付安藤悠他們。
“說吧,你們來找老頭子有什麼事?”
虎杖倭助隨意的盤坐在榻榻米,神態冷漠的打量著兩人, 說道:“瞧你們這樣,東京那邊的人?記憶裡我可不認識東京人, 還是兩個奇怪的小孩。”
“虎杖先生您好。”
安藤悠禮貌的對著虎杖倭助鞠了一躬, 跪坐在地, 微笑道:“我們確實來自東京,這次來這裡的目的也很簡單。”
他拿出手機找出虎杖夫妻的合照,擺在了桌子上。
“虎杖香織。”
五條悟表情嚴肅,注視著老人, 生怕錯過他任何一個表情,“虎杖仁的妻子,也是您的兒媳婦。她的事不知道您知道多少?”
“……香織嗎?”
虎杖倭助眼裡閃過一絲冷意,語氣平淡的說道:“四年前她和仁失蹤以後, 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了。怎麼?她在外麵闖了禍?還是仁那小子終於醒悟, 決定離開香織了?事先說好,悠仁是虎杖家的孩子, 他們當初不能帶走他, 現在更不可能。”
說起兒子,老人的情緒有些激動。
醒悟?
離開?
簡單的對話讓安藤悠察覺到老人對兒媳婦香織的不滿, 再聯係虎杖爺爺對小悠仁的重視,他心裡的猜想也越來越清晰起來。
試問一個可以借由腦子生活的前術師現咒靈,一個竊取他人失身存活的瘋子,留下的地址寫著的‘最佳容器’指的又是什麼呢?
到了這個時候,見證過小悠仁遠超常人的身體素質,讓他不得不聯想到小悠仁的特彆。或許,小悠仁就是羂索專門為自己培養的容器?
隻是想到這個,安藤悠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我們沒有見過虎杖仁夫妻。”
五條悟眼瞼微垂,試探性的說道:“既然虎杖先生不知道香織小姐的情況,那麼就讓我們一起來聊聊小悠仁的情況吧。”
“悠仁?”
隻見老人臉色微變,怒瞪著他們問道:“沒見過他們?那你們是什麼身份?又憑什麼來詢問悠仁的情況?既然不是香織他們派來的,那我沒什麼好說的,你們離開吧……”
“小悠仁很特殊。”
“虎杖先生養育了小悠仁這麼久,肯定能感覺到他的特殊之處吧?不過一米的小豆丁,卻可以帶領三、四年級的男孩取得球賽勝利。體力、素質、反射神經……悠仁的素質已經遠超常人,達到超人的地步了。”
“虎杖先生知道咒術界嗎?你知道嗎?一旦悠仁的秘密被發現,他必然會成為惡人利用的容器。我想,把他變成這樣的不是彆人,正是他的母親香織小姐吧?”
五條悟推了推墨鏡,平靜的講述著,完全不理虎杖倭助難看的臉色。
就這麼說出來了?
咒術?容器?忽然說這些虎杖爺爺能理解嗎?就算理解了,他對說‘悠仁是容器’的人也會非常厭惡吧?
悟你在想什麼?
安藤悠滿滿的疑惑在見到五條悟晶瑩剔透的藍色眼眸時,沉默了下來。
“咒術?容器?我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麼。”
虎杖倭助眉頭緊蹙,不滿的打量著他們,“我沒什麼和你們說的,你們可以回去了。”說著,就起身準備離開。
“虎杖爺爺,我們知道的那隻咒靈沒了身體,才會根據他留下的線索找到這裡。這代表了什麼,爺爺您應該能明白吧?”
安藤悠表情嚴肅,直勾勾的望著老人,認真說道:“悠仁很可能已經被盯上了,仙台咒靈的總體數量稀少,相對的咒術師人數也沒多少。您說,這種情況下如果真有人想對小悠仁下手的話,您真的能保護他嗎?”
“……”
虎杖倭助垂著眼,看著他們,“所以呢?你們又是以什麼身份說這些?再說了,如果你們同樣想對悠仁做什麼又該怎麼辦?”
“六眼。”
安藤悠單手放在五條悟的肩膀上,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身邊的這位五條悟正是六眼的繼承者,也是現今最強的特級咒術師。除了他以外,東京還有另一位擁有著咒靈操術的特級咒術師。有兩位特級咒術師的關照,相信悠仁一定可以平安健康的長大。”
“……”
虎杖倭助眼神銳利的審視兩人。
五條悟露出了超燦爛的微笑,自信滿滿的模樣格外惹人厭煩。
安藤悠緩緩站起來,直視著老人的眼神,“虎杖爺爺,和悠仁一起來東京吧。相關的費用我可以負責,悠仁值得最好的,您最清楚這些不是嗎?”
值得最好的嗎?
虎杖倭助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對小悠仁如此執著。
然而聽到了這句話以後,他卻沒了反駁的心,就這麼沉默下來。
—
回程的時候,兩位男子高中生沒能抓到羂索,反倒是帶了隻可愛滿分的虎杖悠仁小朋友一同登上了通往東京的新乾線。
小悠仁好像是第一次乘坐新乾線。
從等車到坐下來,他暗金色的眼眸星光閃閃,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時不時還發出‘哇’的感歎聲。
“小悠仁,偷偷告訴你,新乾線的速度超快的,咻一下我們就可以到東京了喲。”
“噢噢!”
“你沒去過東京吧?哈哈哈哈,那裡的人超多的,到時候你可得緊緊地牽著我們的手,不然轉個頭的功夫你就會被擠沒了。”
“五條哥哥放心,我一定會握緊你們的手的。”
“還有呀,東京人超時尚的,大家都特彆嫌棄土氣的人。到了東京你被人瞪千萬彆害怕,瞪回去就好了……”
“我知道我知道,五條哥哥你們都是時尚的東京boy~”
……
五條悟興奮的向虎杖悠仁科普著時尚東京,小悠仁也特彆捧場,小手拍的紅彤彤,眼睛就沒從五條悟的身上移開過。
“悟,不可以誤導小朋友哦。”
安藤悠提醒了一次,見兩人一同開心的答應下來,反倒覺得很是有趣。
不過……
現在隻剩下虎杖悠仁這一個線索了嗎?
安藤悠很高興遇到小悠仁,可更多的還是對羂索的憤怒。
悠:[硝子,可以拜托你一些事嗎?]
硝子:[什麼事?]
悠:[聽說你現在的主要任務是治療負傷的咒術師?是這樣的,我想知道一些數據,不知道你那邊能不能提供一下?]
硝子:[……]
悠:[我想找一隻咒靈,額頭有縫合線的人可能有他的線索。]
……
安藤悠試圖從家入硝子這邊入手了解情況,同時還聯係了中原中也那邊提出了同樣的要求。
縫合線。
按照悟的說法,這是羂索無法逃脫的‘束縛’,也是找到他最大的機會。
安藤悠不知道羂索選擇宿體的條件,想來總不是所有的身體都可以。再說了,一個野心勃勃的家夥又怎麼可能選最糟糕的身體來使用?
咒術師,詛咒師應該是最好的選擇,其次就是身強力壯的年輕人們。
這麼一想,羂索可能附身的範圍數量瞬間減少了許多,完全可以用最笨的辦法廣撒網來找出他。
咒術界有硝子,普通世界有港口Mafia。
日本很大,同時也很小,安藤悠相信羂索隻要踏入東京這塊地界,身有‘束縛’的他必然會被發現。
安藤悠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小家夥睡的真快。”
五條悟輕輕的拍打著靠著自己睡著的小悠仁,“虎杖悠仁,不知道羂索這家夥準備了多少個。”
他沒有細說,安藤悠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黑發少年眉頭輕蹙,指了下小悠仁,問道:“情況很糟嗎?”
“沒有術式,身體強度卻可以經受特級咒物。”
五條悟眼神平靜的注視著小孩,說道:“特級咒物無法徹底袚除,無論哪一個隻要進入小家夥的身體,他都能完美適應。”
普通人隻是接觸特級咒物都會因詛咒而受傷乃至死亡,而虎杖悠仁卻可以適應特級咒物乃至特級咒靈。
這絕不是偶然。
安藤悠輕歎一聲,說道:“羂索隨時可能出現,虎杖爺爺如此信任我們,我們也隻能拚命不辜負這份信任了。”
“噢?很認真嘛?”
五條悟似笑非笑的說道:“一麵之緣而已,這就是想為小家夥拚命了?而且,把人忽悠到東京又是什麼套路?”
“這是羂索留下的線索,不是嗎?”
安藤悠瞅了他一眼,沒繼續解釋。
確實,他和小悠仁隻是一麵之緣,他根本沒必要把爺孫倆當成自己的負擔。可是,找不到羂索本體的情況下,把‘最佳容器’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是最好的選擇不是嗎?
對現在的安藤悠而言虎杖悠仁是餌,引誘羂索的魚餌。作為交換他會保護好小悠仁,不讓他出任何意外。
“嘁,傑可是最強,完全不需要你插手就可以解決的最強。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嗎?你對傑未免太好了吧?”
五條悟伸出手,不高興的揉亂了少年的黑發,語氣酸的跟青檸檬一樣。
安藤悠拍開他的手,重新捋順自己的頭發。
他瞅了眼不高興的最強白毛,說道:“你們確實是最強,可這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呢?最強的朋友也是朋友,不能因為你們可以處理,就忽視我可以做的事情。”
五條悟:“……”
他看著他,不說話了。
安藤悠揚起笑容,態度認真的說道:“悟,不要被‘最強’蒙蔽了雙眼,偶爾也要相信身邊的朋友啊。”
飛速行駛的新乾線駛入隧道之中,光影交錯,黑發少年眼鏡片下的紫眸熠熠生輝,令人為之悸動。
第029章
第029章
安藤悠他們到達東京時, 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
奔波了一整天終於可以回家休息。
回程的路上安藤悠沒忍住打了個哈欠,眼淚從眼角溢出,表情是毫不掩飾的困倦。
五條悟背著已經睡著的小悠仁走在他的身側, 難得的安靜下來。
不能吵醒小悠仁。
兩人默契的沒有說話, 一前一後的回到了安藤悠的公寓。然而當他們走到門口時, 卻見到門前擺著一束包裝精致的紅玫瑰。
“哦呀, 這是?”
五條悟眉頭一挑,輕笑道:“誰這麼土氣?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有人偷偷的送紅玫瑰告白?”
“……”
安藤悠撿起地上的花束,麵無表情的打開房門。
他換好拖鞋領著五條悟走進客房, 直到確認小悠仁沒有被吵醒才小心的退出房間。在此期間,五條悟隨意的的打量著安藤悠的公寓, 毫不掩飾自己的好奇。
安藤悠沒理他, 自顧自的從沙發背側找出了一個疑似竊聽器的東西捏碎, 然後和紅玫瑰一同扔到了垃圾桶裡。
隨後,他從冰箱裡拿出兩瓶飲料……
“叮鈴——叮鈴鈴——”
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
安藤悠神色不變,將手裡的可樂遞給五條悟,然後才接通電話, “尼桑,如果我再在公寓裡發現竊聽器的話,我們的約定直接作廢,明白了嗎?”
說完也不給對麵反應的速度, 乾脆的掛斷了電話。
“……唔?”
五條悟坐在沙發上, 眼睛盯著垃圾桶裡破碎淩亂的紅色花瓣若有所思。
安藤悠輕歎一聲,“很好奇?”
“這是你的私事。”
五條悟這麼說著, 卻取下了黑色墨鏡。
白發少年漂亮的臉上是興致盎然, 蒼藍色的眼眸注視著安藤悠,好像想看透他的想法一樣。
“我哥, 我妻春樹。”
安藤悠指了指手機,皮笑肉不笑的補充道:“他是個腦子有問題的跟|蹤狂,彆搭理他就對了,否則很容易陷入他的節奏被他哄騙。”
竟然真的是哥哥?
不過你的這位哥哥居然在你家裡放竊聽器?而且你的態度為什麼那麼自然?一點兒都不驚訝的嗎?
五條悟的五感遠超常人,之前安藤悠打電話的時候他沒有特意關注,卻也聽到了部分內容。
“你好像很討厭他?”
五條悟湊了過來,揚起笑容,“為什麼?之前你對上川健人都沒這麼討厭,為什麼獨獨討厭你的哥哥?”
他不喜歡悠這個奇怪的哥哥。
今天之前,他甚至不知道安藤悠有一個哥哥。
五條悟知道自己不是夏油傑,沒有參與過悠的過去,但是什麼都不知道差距也太大了吧?
他不甘心,他想知道更多。
安藤悠打開電視,隨口說道:“他欺騙了我,所以我討厭他很正常吧?我這個人很好說話,前提是沒有騙過我……唔,悟要一起玩遊戲嗎?”
他拿了一個手柄看向白發少年。
“嗯?”
五條悟下意識的看向電視。
熟悉的畫麵,熟悉的遊戲名……
等等,Black這個ID不是他遊戲裡的‘師父’嗎?那個人狠話不多,嘴裡念叨著‘女孩子就該寵著’的百依百順的遊戲好友?沒記錯的話,Black好像把青當做女生?
五條悟心裡一驚,臉上依舊維持著燦爛的笑容,“你玩吧,我對遊戲沒興趣。”
“好吧。”
安藤悠的注意力轉移到了遊戲上麵,隨口說道:“前些天答應要陪徒弟刷圖的,傑這事一出來,都沒顧得上這邊,也不知道她生氣沒有。”
五條悟:“……”
她?徒弟?
Black答應過什麼嗎?為什麼他完全不記得?
是了,他確實答應要帶自己通關刷圖,不過自己聽了就忘,完全沒當回事。
五條悟自認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在見到安藤悠把遊戲網友隨口提起的話都記在心上,還是有種心虛的感覺。
“嗯?沒上線?”
安藤悠撓撓頭,滿臉為難的拿出手機,決定給青發Line說一下這事。
“我去一下廁所。”
五條悟敏銳的察覺到了他的舉動,毫不猶豫的逃到廁所關掉手機鈴聲。同一時間,Line的提示音響起,打開查看果不其然是Black的來訊。
“糟糕。”
安藤悠討厭被騙。
他做了什麼?用青的身份在遊戲裡浪翻天,十句話裡有八句是假話,假借女玩家的身份哄的Black團團轉。
現在想來,安藤悠的住址不正是Black的住址?客廳角落裡堆著的東西不正是他前些天寄給Black的禮物嗎?
種種跡象確定了安藤悠就是Black,發現這點以後五條悟整個人都不好了。
正常情況下,五條悟發現Black的真身隻怕早就嘲笑安藤悠識人不清。隻是不知道怎麼的,這次他卻沒心情嘲笑,反倒擔心身份曝光以後會被安藤悠討厭。
青:[沒事,這兩天我也很忙,早就忘了通關的事。]
五條悟皺著眉回了信息。
郵箱和Line,也許他該慶幸當初和Black交換聯係方式時,沒有曝光身份?
青:[說起來,Black對我一直這麼好,難道是想追我?]
五條悟苦惱起來。
如果悠喜歡的是女性的自己,那他該怎麼向摯友夏油傑交代?
Black:[不是,我對青沒有戀愛的感覺。]
看到這句話,五條悟頓時沉下了臉。
青:[誒?可是Black對人家這麼好,人家喜歡上Black怎麼辦?嗚嗚嗚,沒有人比Black更好,這樣讓人家以後怎麼喜歡彆人呢?]
安藤悠!
不喜歡還對女生這麼好,真是一個花心的男人!
五條悟咬牙切齒的連續發了兩個超卡哇伊的表情過去。
Black:[……]
Black:[青喜歡我?唔,抱歉,我對青的喜歡真的不是戀愛的喜歡。如果青真的很在意,我可以刪掉賬號。]
欲情故縱?
沒想到悠你私底下竟然是這種人?
五條悟皺著眉頭,為安藤悠的刪號言論感到困擾。
青:[什麼嘛?Black這就相信了?唉,總這麼容易相信人是你的弱點,早點改掉吧。]
青:[所以說,Black喜歡什麼類型的人?身邊有這種類型的人嗎?]
五條悟想了想,確認安藤悠身邊最優秀的隻有他和傑,頓時放心了許多。
Black:[喜歡的人?]
Black:[唔,我想想……實力強大,意誌堅定,最重要的是得個待人溫柔的人吧?]
實力強大?
意誌堅定?
待人溫柔?
謔,這不正是自己嗎?
悠這家夥,難道是看到自己照顧小悠仁的樣子太帥氣這才心動?
五條悟搖搖頭,為自己隱藏不住的超強魅力感到苦惱。
青:[說的這麼詳細,Black的身邊有這樣的人吧?]
糟糕,傑喜歡悠,如果他知道悠喜歡的是自己,豈不是要天下大亂?不該問這話的,被悠發現以後向自己告白怎麼辦?
五條悟揉著額頭歎氣,臉上卻是抑製不住的笑容。
[青撤回一條消息。]
該說什麼呢?
五條悟隨意的按著鍵盤,輸入著無意義的詞語。
—
客廳。
安藤悠和遊戲網友簡單交代了下最近沒時間上線,然後發現五條悟去廁所的時間有些太久了。
發生了什麼事?
還是悟太疲憊,不小心睡著了?
安藤悠輕輕敲了敲門,頓時聽到廁所內傳來一陣巨響。同時傳來的還有五條悟過於緊張的話……
“馬上就好。”
“你沒事就好,慢慢來。”
安藤悠隨口回答,神情微妙的回了客廳。
他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沒忍住,發了條信息給夏油傑。
悠:[所謂最強,也有難以啟齒的痛苦啊。]
傑:[???]
唉,悟一個未成年就便秘這種事不能傳出去呀。
必須維持五條悟的形象,瞧傑這態度看來是不知道了。
安藤悠憂愁的想著。
悠:[沒什麼,你那邊進行的怎麼樣?]
悠:[還是那句話,羂索太臟了,這裡建議彆入嘴噢。]
傑:[悠……]
傑:[我知道,不會吃掉的。]
傑:[對了,悟還跟在你身邊嗎?那家夥脾氣不好,說什麼難聽的話你彆忍著,懟回去就是了balabala……]
悠:[話這麼多,看來在趕路的途中?]
悠:[放心吧,悟和我過的很好,我們一家三口超幸福的。]
或許是嫉妒夏油傑那邊線索跟多?
安藤悠把他、五條悟和虎杖悠仁的合照傳了過去。
“哇,你這是說了什麼?傑瘋了一樣的打電話過來。”
五條悟揮了揮手裡的手機,笑道:“怎麼辦?要我給你打掩護嗎?還是解釋情況?嘛,我個人建議火上澆油,讓傑多氣一會兒對身體更好噢。”
“悟你真的很惡趣味呢。”
安藤悠揚起笑容,半眯著的眼裡是擋不住的戲謔,“你想怎麼和傑說?視情況,我可以配合一下哦。”
“喂喂,惡趣味的明明是你吧?”
五條悟這麼說著,接通了電話。
“悟——”
“照片是怎麼回事?你們不是查找羂索的信息嗎?為什麼反倒拐了個小孩?不對,這都什麼時間了?為什麼你還呆在悠的家裡?一天沒回咒術高專,你真的不擔心被發現嗎?”
夏油傑的聲音穿過手機傳了過來。
五條悟眉頭一挑,笑了起來,“傑,你怎麼知道我還在悠的家裡?”
推開落地窗,就這麼發現了藏在窗台的咒靈。
白發少年就這麼蹲在青蛙大小的咒靈前,臉上揚起了大大的笑容。
瞬息之間,電話那頭的夏油傑啞了。
“喂喂,我這麼做是有原因的,你千萬彆告訴悠……”
夏油傑小聲的念叨著。
這時,安藤悠湊了過來和五條悟一同盯著小青蛙,表情晦暗不明。
夏油傑透過青蛙咒靈的眼睛看到竹馬臉上戴著一副眼鏡,竹馬漂亮的紫眸透過眼鏡直直的看著青蛙咒靈,看著他。
夏油傑:“……”
第030章
第030章
——糟糕。
等夏油傑發現時, 自己已經掛斷了電話。
他呆呆的望著手裡的手機,臉頰熱熱的,單手捂著頭, 低聲呢喃道:“怎麼就被發現了呢?悟這個笨蛋!”
悠厭惡欺騙。
小學時期, 安藤悠曾為一件小事和同學杠上, 兩人差點沒打起來。經過老師調解以後, 鬨劇平息,他也就此無視起了說謊的同學。
最初大家都不知道鬨起來的原因,被無視的小孩也執拗的不願解釋。
直到半個月以後, 小孩實在是無法忍受安藤悠的冷待,哭著說出了真相。
原來, 小孩為了得到悠的關注, 編造了一個淒慘的身世。
長達半年的時間裡, 悠都相信他的說法,日常生活一直照顧著小孩情緒。結果,擔心與幫助都是多餘的,一切都隻是小孩編造的謊言。
小孩在眾人麵前嚎啕大哭, 不停道歉隻想得到原諒。
悠原諒了他。
卻再也沒把這個人當做朋友。
夏油傑從小就細心謹慎,自然察覺到了竹馬的區彆對待,也知道他對欺騙這件事有多麼的厭惡。
“嘟嘟嘟——”
毫無意外的,夏油傑撥通了安藤悠的電話。
微風吹過他的臉頰, 劉海飛揚, 耳畔傳來了安藤悠充滿疑問的聲音。
“傑?”
“悠……”
夏油傑僵笑著,認真說道:“其實我是想保護你, 才會放咒靈在你家的。抱歉, 沒有提前告訴你,我錯了。”
他沒有任何猶豫乾脆的道了歉。
“沒關係。”
電話那頭的少年輕聲說著。
夏油傑有些慌, 匆匆說道:“悠,我真的不是故意瞞著你……”
“傑,我原諒你。”
“咒靈的事桃子早就發現了,隻是不確定背後的人是誰就一直沒有說。唔,現在知道是傑留下的,我也就放心了。”
“傑的話,肯定是發現我身邊有跟蹤狂,又被羂索這樣的咒靈盯上才會想要保護我吧?傑很溫柔,總喜歡把煩惱藏在心裡,這樣很不好。”
安藤悠溫和的話傳入丸子頭少年的耳朵裡。
這一刻,熱度也傳到了耳朵上麵,夏油傑隻覺得自己的心臟快從喉嚨裡跳出來了。他半垂著眼,訥訥的說道:“……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好。”
“也許吧。”
安藤悠輕笑著,並沒有再說什麼。
夏油傑的思緒亂糟糟的,一時間也沒有說話。
兩人就這麼沉默著。
氣氛變得曖昧,夏油傑下意識的放輕了呼吸。
“哦呀,傑你什麼時候放的咒靈呀?這麼低等級的咒靈根本沒辦法保護悠吧?說起來,它到底有沒有跑進公寓?跑進悠的房間?”
“悠,既然發現了它的存在,以後睡覺之前記得確認它的位置,關好門窗,千萬彆被奇奇怪怪的人看見了……”
忽然,五條悟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
夏油傑額頭青筋直冒,咬牙切齒的說道:“悟,你在胡說什麼呢?我才沒有做奇怪的事……”話還沒說到後麵,就心虛的降低了聲音。
“啪——”
電話就這麼被掛斷了。
頓時,夏油傑半點心虛都沒有,瞪著手機怒吼道:“五條悟——!”
—
東京。
五條悟得意的晃了晃被掛斷的手機,得意的說道:“這下傑肯定氣壞了。悠你也真是的,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就輕易的原諒他了呢?”
安藤悠:“……”
黑發少年神情微妙的望著他,沒說話。
好吧,他是真的沒想到五條悟這麼會玩。
這已經不隻是氣一氣傑,而是想被傑追殺才會說出這種話吧?
“你真原諒他了?”
五條悟坐到沙發上,扯了個抱枕抱在懷裡,眼神若有似無的往這邊飄。
這一刻,他對夏油傑充滿了羨慕。
大家都是最強,憑什麼傑小時候就有悠陪著玩耍,他卻隻能麵對家裡的那群老橘子?反差太大,令人心塞。
安藤悠拿起飲料喝了一口,說道:“嗯,原諒了。就像我說的,很早之前桃子就發現小家夥,隻是我看不到而已。”
“……”
五條悟鼓起臉頰,心裡那叫一個不是滋味。
他抿抿唇,試探性的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發現我騙了你的話,你也會像原諒傑一樣原諒我嗎?”
安藤悠:“……”
他打量著他,眼神審視。
過了一會兒,安藤悠才說道:“不知道,看具體情況吧。”
“為什麼?你明明都原諒傑了,為什麼不能原諒我?你區彆對待!我不服氣!”
五條悟瞪著眼,渾身都散發著酸氣。
安藤悠望著他,似笑非笑的說道:“這麼說來,你真有事情瞞著我?而且還是沒臉向我解釋的事,才會一直纏著我,想得到我的諒解?”
五條悟:“……”
安藤悠:“怎麼?我猜錯了嗎?”
五條悟:“對,你猜錯了!我就是做個假設,想知道你對我是什麼態度,結果倒好,自取其辱……”
白發少年皺著眉頭,理直氣壯的反駁著。
他看上去是那麼的強勢,心裡卻亂成一團,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絕對不能被悠發現身份。
或許是被他的強硬嚇到,安藤悠露出尷尬的笑容,“悟,不是的,我這不是不清楚具體情況嗎?”
“所以,你承認你區彆對待了?”
五條貓貓很不高興。
他漂亮的藍眼睛緊盯著安藤悠,同時還捶打著懷裡的抱枕,好像把抱枕當成了安藤悠一樣。
霎時間,幽怨不滿的情緒毫無遮掩的傳遞開來。
“……停,說吧,你到底想乾什麼?”
安藤悠輕歎一聲。
他和五條悟認識的時間不長,卻也知道他有多麼的麻煩。大晚上的,再不安撫好白毛貓貓,他們兩就彆想睡了。
不過……
真沒想到最強也會在意這種小事?還是說正因為是最強,才會在意這種小事?
“從今往後,你怎麼對待傑就要怎麼對我,不準差彆待遇。”
“好。”
“明天給我買喜久福,起碼要三十個才可以。”
“吃多了對牙不好……好,我答應你。”
“今晚我要睡你的床,你自己睡沙發吧。”
“……你今晚還要住下來?”
安藤悠表情複雜,望著他的眼神都不對勁起來。
五條悟理直氣壯的瞅了回去,說道:“哼,我隻是留下來保護小悠仁,你這是什麼表情?最強的我願意留下來你還不高興?”
“沒有。”
安藤悠閉上了眼,想想兩室一廳的公寓,“好,你睡臥室,我睡客廳。”頓了頓,“禁止亂翻臥室,拍照也僅限一張。”
他不明白五條悟在鬨什麼,唯一能想到的隻有‘與傑的競爭’。
“……不知道為什麼,看你這樣反倒更讓人生氣了。”
五條悟心裡不舒坦,故意找事就是想讓安藤悠生氣。誰曾想他不隻不生氣,反倒百依百順全都答應了下來。
轉念一想,悠這是太喜歡自己,才沒有拒絕這些要求?
嗯。
一定是這樣。
五條悟在安藤悠的床上滾來滾去,沉悶的心情終於變得晴朗起來。這時,他也注意到了源自咒靈的視線。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咒靈青蛙蹲在臥室,幽幽的望著床上的五條悟。
五條悟回望,仿佛想透過咒靈青蛙看到夏油傑一樣。
一人一咒靈對視,畫麵就此定格。
—
虎杖悠仁的到來為安藤悠的生活增添了許多樂趣。
率直,純真,熱情。
初生牛犢不怕虎,麵對陌生的環境,小悠仁半點不害怕,反倒適應的那叫一個好。
不到兩天,安藤悠上下樓的鄰居都認識了小悠仁,就連公寓管理人員都喜歡上他,還偷偷給他塞零食糖果什麼的。
為了照顧小悠仁,也為了處理虎杖爺爺搬家的事情,安藤悠提前向學校請了兩周的假期。
小悠仁的學校,虎杖爺爺的新工作,虎杖家的住處……
安藤悠逐一安排忙到不行,還得抽時間處理村上先生整理出的盤星教的事宜。辛勞的工作裡,唯有小悠仁的關心讓人欣慰不已。
“安藤哥哥,喝點飲料休息一下吧?”
小悠仁穿著藍白相間的海軍風套裝,可愛又時尚。當然,最犯規的還是他大大的笑容,以及晃晃悠悠的行走方式。
“謝謝悠仁。”
安藤悠接過小悠仁遞來的飲料,溫柔的拍拍他的腦袋。
小悠仁高興的眯著眼,湊到了哥哥的懷裡,期待的望著他,“安藤哥哥,爺爺什麼時候來東京呀?”
安藤悠一愣,“怎麼?悠仁不想和安藤哥哥一起住?”
小悠仁微紅著臉,小小聲的說道:“沒有不想,安藤哥哥為了照顧我都不能去上學。我想爺爺了……”
小孩曾見到宮村他們找上門,自然也知道安藤悠請假的事。
“原來是這樣。”
安藤悠半抱著小孩,微笑道:“小悠仁彆擔心,虎杖爺爺那邊的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再過兩天應該就能來東京了。”
小悠仁聞言,眼前一亮,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安藤悠拍拍他的腦袋,故作憂愁的說道:“嗚嗚,兩天以後小悠仁就要離開了,哥哥舍不得悠仁,不想悠仁離開。”
“我也喜歡安藤哥哥。”
小悠仁反手抱住安藤悠的腰,抬起臉認真的說道:“悠仁也不想和哥哥分開,可是分彆是成長道路上必須麵對的事情,所以安藤哥哥不要太傷心,早點振作起來才能成為男子漢噢。”
安藤悠:“……”
小家夥一本正經說道理的樣子著實可愛。
安藤悠唯有用儘全身力氣才能忍住嘴邊的笑意。他掩飾性的輕咳兩聲,問道:“誰告訴你這些?男子漢什麼的,哥哥為了小悠仁可以放棄的。”
“五條哥哥說的。”
小悠仁歎著氣,擔憂道:“昨天哥哥離開的時候抱著我難過了好久,還說了好多我聽不懂的話。唔,任務好像很難的樣子,不知道五條哥哥會不會遇到危險。”
安藤悠:“……”
沒記錯的話,五條悟這次的任務就是一個二級咒靈?
特級咒術師對付二級咒靈也能遇到危險?還是為了博取小悠仁的關心,厚顏無恥的增加了任務難度?
“安藤哥哥,我們要不要打電話關心一下五條哥哥?”
小悠仁皺著臉苦惱,眼睛時不時的往這邊飄。
五條哥哥真是的,不好意思聯係安藤哥哥,偏要讓小孩偷偷幫忙,笨死了。嗚,安藤哥哥的眼神好奇怪,他不會是發現了吧?
“好,小悠仁擔心的話,我們就打個電話給五條哥哥問問情況。”
安藤悠被小悠仁的星星眼打敗,拿出手機正想打電話,沒曾想門鈴聲突兀的響起。
叮咚——
節奏分明,很是禮貌。
“忠哥哥?”
剛打開門,安藤悠就見到西裝筆挺的菊池忠正拿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對著自己微笑。
“悠,這才多久沒見,你的狀態怎麼糟糕成這樣?”
深藍發色的神道愛之介推開菊池忠,氣勢全開的走進了公寓。
他打量了下周圍,笑道:“噢?竟然有好好收拾房間?”頓了頓,“姑媽讓我問你,一個村上先生夠不夠,不夠的話她可以再安排一個人來幫你。”
安藤悠一怔,正想說什麼。
神道愛之介神色自若的走了過去,抱起虎杖悠仁端詳打量。過了一會兒,他放下小孩,索然無味的說道:“美代姑媽這麼擔心,還以為是悠的私生子……”
“愛之介哥哥!我才十六歲!”
安藤悠漲紅著臉,憤怒的表示著自己的不滿。
正常情況下,他可以無視神道愛之介的騷擾,可現在不一樣,虎杖悠仁還在旁邊看著,他是真的不想給小孩留下糟糕的印象。
“不是哦,我才不是安藤哥哥的私生子。”
小悠仁完全不在意神道愛之介的惡意揣測,反倒是仰視著他認認真真的回答道:“安藤哥哥人很好,叔叔你不該懷疑哥哥的人品。”
神道愛之介:“……哦呀?”
糟糕。
菊池忠心裡一咯噔,察覺到他對小孩的興趣。
果不其然。
神道愛之介揚起燦爛的笑容,抱起小孩與其對視。
他完全沒把虎杖悠仁當成孩子,而是當成了可以對敵的成年人。
“你很關心悠?這麼想維護他?”
“嗯,安藤哥哥對我很好,所以我也想回報他的信任。”
“哈哈哈哈哈哈……”
神道愛之介大笑出聲,轉頭看向安藤悠,“悠你看到了嗎?他超喜歡你,一直在維護你呢。我想想,小家夥認識你不超過半個月吧?”
安藤悠扶額,“愛之介哥哥,你彆再逗小悠仁了,他和我們不一樣。”
是的。
悠仁和他們不一樣。
他是個容易較真,待人真誠,熱情的跟小太陽一樣的孩子。
神道愛之介似乎知道他的想法,卻完全不當回事。
他望著小悠仁,問道:“小家夥,你知道嗎?你喜歡的安藤哥哥隻是偽裝,真正的安藤悠可是個瘋子,可以無視他人生命的瘋子。這樣你還喜歡他嗎?”
“愛之介!”
這次,安藤悠沒忍住,把小悠仁從神道愛之介的手裡搶了過來。
他小心的抱著小孩,小悠仁清澈的暗金色眼眸卻始終注視著神道愛之介。半晌,他若有所思的說道:“叔叔,你也想像安藤哥哥一樣被人喜愛嗎?”
神道愛之介:“……”
瞬息之間,男人的臉扭曲變形,眼神凶狠的好似想撕掉小孩的嘴。
“愛之介大人!”
菊池忠下意識的抱住神道愛之介。
安藤悠望了過去,匆匆的說道:“愛之介哥哥,小悠仁不是那個意思……”
“嗬嗬,小家夥真是有趣。”
神道愛之介甩開小助理,扭著身子走到安藤悠的身邊,俯身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悠,彆忘了你也是神道家的人。”
所以,彆想獨自一人離開名為‘神道’的地獄。
安藤悠微微一笑,目光溫柔,“當然,我和愛之介哥哥一樣。”我們都是瘋子,哥哥不是孤身一人。
“哥哥最喜歡悠了。”
神道愛之介滿意的捏了捏弟弟的臉蛋。
安藤悠輕笑著說道:“悠也最喜歡愛之介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