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女主在得知自己的父親想將自己嫁去蠻夷,和一個已經年過50的老頭結親,隻為了換取和對方交流武學機會的時候,就逃跑了。”
“在她的身世裡,最為明顯的情況就是,無法修煉武功的人就是廢物,這一點整個武林盟主府的人都知道,不然她也不會被刻薄對待到連飯都吃不上。”
“天下第一劍客,是永遠都不可能完成的目標。”
“不過和長公主相遇還是有好處的,第二女主在和長公主相處的那些日子裡,比待在武林盟主府要好,起碼能吃飽肚子。”
“另外就是,第二女主這個角色在墜崖之後,傷到了臉,於是婚事合理告吹。”
“但由於武林盟主厭她不聽話,沒有得到和他國武林中人交流的機會,無法進一步穩固自己的位置的原因,直接把第二女主交給了一個邪醫。”
“此後她就成為了一個藥人,不過在這個過程中,倒是學會了以暗器配合毒物進行攻擊,在戰鬥方麵算是有了點能耐。”
左裕雲一想到雖然第二女主失去了些什麼,但也算是獲得了些什麼,就覺得邏輯閉合很合理。
葉屹川:……
“所以你的意思是指,一個始終在前期被強調,想要學習君子之劍,正義之劍的女孩,最終硬生生被混亂的江湖,逼成了一個隻能用毒,用暗器保護自己的人?”
我與閣下無冤無仇,你為何刀我?
葉屹川覺得,這部劇真的上映之後,這句話搞不好會在微博上全方麵的卷土而來。
第二女主也就是所謂的:最終長成了自己想要毀掉的模樣。
她用儘計劃殺死了自己的父親,推送著另一個人,成為了新一任的武林盟主,但因為對方武力不足的原因,各方麵都需要靠計謀輔助。
第二女主讓自己處於一個至關重要,但一出現大危機,就會是第一個被放棄的危險位置。
她想死,但又希望再次見到長公主一麵。
活得那樣乾淨的人,就像是一縷陽光,照進了她從未見過光明的世界。
而另一邊回到後宮,因為自己作為公主,根本不具有繼承權,導致隻能看著草包弟弟被封為太子的長公主,即便沒有出現龍鳳奪嫡,兄妹相殘的畫麵,也依舊下手將弟弟和父親一並囚禁。
她覺得小乞丐說得對。
一群已經徹底變為灰坑的存在,沒有值得拯救的價值。
不管是江湖,還是總會議論女子之身的朝堂。
一如她當初保有一絲希望的去山崖之下,卻隻發現了破爛的碎布和大片的鮮血時,從心底生起的絕望。
不想讓灰坑變得更大,需要做到的就是,以絕對強勢的外力徹底毀掉……
左裕雲知道這塊地方確實很刀,但是他自己並不會吃到這把刀。
他還在旁邊說:“從雙女主的線來看,她們都活出來自己精彩的人生。”
重點是還有著一定會吸引觀眾關注的關係。在喬顏所扮演第二女主看來,扮演長公主的葉綠素,就是她心裡永遠都不可能磨滅的,照亮了她人生的光。
讓她體會到尊嚴的滋味,讓她明白原來女孩子還可以有另一種活法。
而在長公主看來,“死去的乞丐”,又是永遠不可磨滅的記憶深處的月光。
“她們互為信仰,讓對方成為了自己一生中最為重要的人。”
“這種感情大於情愛,或許過程中有點小刀,但這依舊是一個會讓人不由感慨,為美好愛情落下眼淚的故事。”
葉屹川:……
這朵蘑菇雲就是有能耐讓葉屹川無語。
就是不知道這串話如果轉成文字,等作品上映後,發到網上會給他吸引多少罵。
還有……
“導演在瞪你了。”葉屹川深呼了一口氣,收回了自己差點扇到左裕雲腦袋上的手。
全程聽完了他倆對話的導演,對於左裕雲將劇本泄露給葉屹川的想法完全沒有意見。
她不僅沒有意見,甚至還想邀請葉屹川扮演這部劇的其中一個角色,客串一下。
可惜被拒絕了。
導演也不沮喪,轉頭她就虎視眈眈地盯著左裕雲。
直接對著蘑菇雲開炮:“說什麼話呢,什麼為美好的愛情落淚,我們這是大女主劇,哪裡來的愛情,愛情個屁,你是想讓廣電那邊直接把咱們腰斬嗎?”
“啊,對,你說得對。”左裕雲不僅肯定導演的話,甚至還說:“兩個主角之間對彼此的感情,絕對不是愛情這樣簡單的文字可以描述的。”
“信仰至死不滅。”
葉屹川突然眯起了眼睛,語氣幽幽的對著左裕雲說:“你不要告訴我,之後假死變真死,主角之一還會死去。”
“其實故事給了三個結局。”左裕雲光明正大地說。
“其中一個結局是喬顏死了,另一個結局是長公主死了。”
在左裕雲說話的過程中,匆忙補妝完畢的喬顏湊了過來,先是對葉屹川露出了個燦爛的笑臉,之後又目光嚴厲地盯著左裕雲。
“你就不能說是我扮演的角色死了嗎?什麼叫我死了!我還活得好好的呢,等你骨頭渣子都不剩了,我還能活著,懂?”
左裕雲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第二女主死的那條結局線,是長公主登上了皇位,徹底肅清了江湖。”
左裕雲偷偷嘀咕:“在這條線裡,長公主最後發現了自己肅清的江湖,被砍頭的最後一個人是第二女主。”
“而第二女主的死亡,也有她自己的選擇在其中。當時角色的內心就是認為,死去的自己,或許比活著的自己對長公主來說更重要。”
左裕雲伸出手抬起和腦袋持平,他用詠歎調式的語氣說:“無法代替的月光,無法磨滅的月光,最後在長公主的心裡永遠都不可能毀滅。”
“在第二女主看來,整個江湖都被長公主清理了,長公主完成了第二女主曾經對她的期望,同時也完成了第二女主對自己的期望。”
“她獲得了另類的永不痛苦的永生。”
葉屹川:……
“而在長公主死的那條線裡,相較於上麵喬顏死的那個結局,我其實更喜歡這個。”
喬顏:“你能不能說點人能聽的話?”
左裕雲裝沒聽到:“長公主發現了第二女主還活著,但對方成為了整個江湖的罪惡。”
“何況當年那個為她解圍,繼承家學的少年,也早已經在無儘的折磨中死去,愧疚和痛苦淹沒了長公主。”
“她恨自己對不起第二女主,同樣也恨自己,為什麼在對江湖沒有了解的時候,選擇深入其中,害死了那個隻是想普普通通活著的少年。”
“她希望自己的月亮永遠高懸於天空,皎皎皓月,彆人不可追逐,不可阻擋。”
“所以長公主選擇交換了第二女主身份。”
“死去的變成了長公主,而活下來的第二女主,最後坐上了皇位。”左裕雲越說越興奮,最終以一句:“這就是互為信仰的真諦!”作為小總結。
“她們總會把最好的都交給彼此!就算自己已經身陷囹圄,精神沉溺淤泥。”
葉屹川:……
你為何刀我?你為何刀我!你為何刀我?!
“這樣的故事不太適合放在想吃小甜餅的觀眾麵前。”葉屹川拳頭捏得稍微緊了一些。
他怕控製不住自己真的錘到左裕雲臉上。
葉屹川敢肯定這個故事絕對有左裕雲在其中插手。
不然正經的編劇會優先考慮到,故事究竟能不能全方麵地展現在大熒幕上,而不會是被廣電閹割。
“所以才有第三個結局。”左裕雲撇了撇嘴,深感刀子沒有紮到人,過於遺憾。
“第三個結局就是,兩個主角誰都沒死,但因為第二女主仍舊厭惡江湖,卻又身處江湖,變成了江湖人,甚至為了保命還殺過不少人的原因,她選擇深入當初那個,差點被武林盟主把她嫁過去的蠻夷之地。”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也算是很甜對吧?”左裕雲信誓旦旦的說道。
左裕雲真的被打了。
葉屹川歉意地對喬顏笑了笑後,拿過她手裡的那塊粉餅,直接砸左裕雲腦袋上了。
“嗷!你乾什麼!”左裕雲直接跳了起來。
“你要是敢跟我說這就是結局,故事將來上映,我一定會給一星。”就算他是投資人也不行。
葉屹川甚至還接住了方才砸在左裕雲腦袋上,然後又彈回來的粉餅。
一副還想再砸一次的模樣。
左裕雲捂著腦袋,一把子拉過來一個還不到人膝蓋高的小板凳,一屁股坐上去了。
他先是輕哼了一聲,過會才一副寬宏大量,願意給葉屹川第三個結局的樣子。
然而,他又被打了。
不過這次動手的是從化妝間出來的葉綠素,她剛換了一套,將用於拍攝下一幕戲的服裝。
被葉綠素的拳頭錘中腦袋的左裕雲:……
“嘖。”左裕雲可以給葉屹川各種眼神,但被女孩子錘……
到底還是不太好意思。
“第二女主選擇離開長公主的國家,深入蠻夷之地,讓自己始終沉溺淤泥,也得確定長公主能不能同意不是?”
“何況難道你們不覺得,連江湖人士都能征服融合的長公主,會打不過一個蠻夷之地的小國家?”
左裕雲抬起了眼眸,靜靜地注視著葉屹川。
好像是在說,你看,這是我給你的妹妹拿下來的故事。但我相信,接下來我和你對的那個現場編寫的故事,一定不會比這個故事差到哪裡去。
左裕雲的聲音是很好聽的乾淨聲線。
他看著葉屹川的眼神,就像是一個癡迷於珠寶的收藏家。
這部劇的50%收益,不是他的目的,和葉屹川處在同一平台上對戲的資格,才是左裕雲的始終如一。
他用平靜而又柔和的旁白語氣說道:“此後,不管第二女主走到什麼樣的地方,長公主都一定會抵達那個儘頭。”
大漠煙不孤,行人不相伴,一個人的路也從來不孤獨。
拉著馬兒的姑娘,穿著最為樸素的短打衣服,她向著不知名的遠方,向著太陽落下的方向。
身後一身皇袍的人遠遠地呼喊:“等我再次打下你去的江湖,你可不可以,跟我回我的朝堂?”
作者有話要說:想要評論qaq,好冷啊
近十個小時沒有評論,這是什麼美麗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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