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您完全給得起。(2 / 2)

謝依再次澄清。

空間悄無聲息地改變了,然而他卻沒有察覺,可見搞鬼的人比他的力量強太多,要麼是神明,要麼是那個和神殿合作的神秘巫師。

麵對這種未知的情況,他最好能爭取到和塞希圖斯暫時合作。

塞希圖斯沒說信也沒說不信,他對著謝依微笑,伸手推開了門。

門裡的景象和他們離開之前沒有任何差彆,他們在門口站了一會,最終一起走了進去。

而就在他們進門的那一刹那,身後的門消失了,周圍的家具,陳設,慢慢融合在一起,變成扭曲的顏色,最終像一張被撕掉的紙一樣一點一點消失,變成了一個純黑色的空間。

塞希圖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消失了,現在站在這裡的隻有謝依一個人。

一張羊皮紙靜靜地漂浮在半空中。

上麵簡單地寫著:

【巫師,隻要你能讓魔王在極致的痛苦中死去,你就能離開,否則,你會永遠待在這裡,直到靈魂腐爛也無法離開。】

謝依麵無表情。

很好,這估計又是該死的神明做的好事。

他對天空女神的厭惡又多了一層。

之前他的認識還不夠深刻,不過現在他明白了。

他和天空女神完全無法共存。

等他離開之後,他會給塞希圖斯提供更多的東西,幫助他徹底把這討人厭的神明從大陸上抹去。

他推開純黑色空間中的唯一一扇門。

門後是一個陰森恐怖的刑房,裡麵擺放著形式各異的刑具,而塞希圖斯被捆在刑架上,似乎失去了意識,正在昏睡。

一股混雜不清的低語在謝依的耳邊呢喃:看見那個人了嗎?他是罪人,折磨他,殺死他,用他的鮮血洗乾淨他的罪孽。

這股聲音就像是徑直穿過謝依的耳膜,直抵他的大腦,謝依恍惚起來,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站在刑架邊,手裡握著一柄長鞭。

耳邊的低語仍在繼續,但謝依已經能夠用自己的意誌屏蔽它們了。

而塞希圖斯仍舊昏迷不醒,他的頭偏在一側,緊閉著眼睛。

謝依想到了地球上受難的耶穌。

他扔下手中的長鞭,從刑桌上拿起一柄形狀奇怪的鋒利匕首,割開了綁縛著塞希圖斯的繩子。

塞希圖斯仍然沒有醒過來,謝依上前接住他即將跌落在地麵上的身體。

“醒過來,塞希圖斯。”

謝依凝聚出一個水球砸在塞希圖斯的臉上,厲聲道:“給我醒過來。”

他一點也不打算順著天空女神的意思來,就算是塞希圖斯也比天空女神要可信的多。

謝依有理由相信,就算他照著天空女神的意思殺死塞希圖斯,他自己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塞希圖斯很快就醒了。

他睜開眼睛時沒有任何迷茫,警惕心仿佛深深地刻在了他的骨子裡。

身後的們已經消失了,現在他們兩人站在這間充滿著各色刑具的,陰森恐怖的刑房裡。

“你沒把這附近的天空女神的信仰抹除乾淨嗎?”

良久,謝依先開口了。

“不,我很確定,這附近已經沒有任何天空女神的信徒。”

旅館所在的位置距離塞希圖斯的王宮很近,這裡已經經過了多次清洗,不會有任何一點天空女神的信仰殘留。

“為什麼不按照上麵的要求去做?”

塞希圖斯對著羊皮紙揚了揚下巴,他視力敏銳,即使隔了很遠還是能夠看到信上的字跡。

他感到很疑惑。

巫師明顯對現在的情況束手無策,卻徑直把他放了下來。

巫師為什麼會主動增加一個隱患?

要知道,他被放下來了,想要再把他綁回去可就不容易了。

“我不相信它。”謝依簡單地表明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我殺死了你,它也不一定會放我離開,我為什麼要順它的意?”

“是嗎?”

塞希圖斯撿起被謝依扔到地上的羊皮紙,若有所思地說:“如果這是唯一的辦法呢?”

謝依抬起頭看向塞希圖斯,對方輕輕地點著羊皮紙上的字跡,明明處在極度危險的環境,卻毫無恐懼,甚至還饒有興趣地詢問隨時可能和他敵對的巫師:“巫師閣下,如果您隻能用這種辦法離開呢?您會怎麼做?”

謝依沉默了一會。

“我會為了我自己的生存而殺死你,但我不會對你動刑具。”

巫師的聲音很輕:“如果光是殺死你,我還不能出去,那麼我就認了。”

他會儘力遵守道德底線,但如果他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那麼他會選擇殺死塞希圖斯來爭取活下去的機會。

是,他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他從來沒有否認過。

但是就算是為了活下去,他也不會使用那些刑具。

這是不可觸碰的底線。

聽了他的回答,塞希圖斯笑了起來。

“很誠實,巫師閣下。”他呢喃地說:

“如果到了那個時候,我不會束手就擒,”

年輕的國王扔下羊皮紙,“不不不,不要誤會,我並不打算和您同歸於儘。”

“那是不理智的行為,隻會讓天空女神暗自發笑,慶幸我為它鏟除了一個敵人。”

他舔了舔唇角,“如果我一定要死,我會讓你活著出去,不過在那之前,我要索求我應該得到的報酬。”

塞希圖斯的目光像一條陰暗的長蛇,緩慢地爬過謝依的身體,“我知道如果走到那一步,你會殺了天空女神,所以我不擔心無人為我複仇。”

“隻不過,我為了您的存活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您理所應當給我點報酬,我要的不多,一點而已。”

“您完全給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