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龜山4(1 / 2)

江凝紫並不是一個情緒外露的人,但是提到自己名字的由來,她不由得想起遠在另一個時空的師父師叔,心情隨之低落。

蘇櫻見她隻提師父師叔,未曾提及父母,思及自己也是從小被義父養大,不免對江凝紫又多了些親近。

“我也是不曾見過我父母。”蘇櫻拉著江凝紫的手,輕輕撫著,“一直被我義父養著。”

見美人一臉愁思,江凝紫安慰道:“想來你義父對你不錯。”

畢竟錦衣華服在身,身體也很康健。

蘇櫻低頭垂淚,“不,並不是這樣。他……”

想起義父的姿容作態,蘇櫻不願在江凝紫麵前描述他種種,隻覺得會汙了她的耳朵。

“他曾欺辱你?”見她這幅模樣,江凝紫心中警鈴大作。

義父欺辱義女的事情,雖然不多見,也並不是沒有。江凝紫的師門中就有這樣的可憐女子。雖然那惡人得到了懲治,但受過的傷怎麼都有一道疤在那。

蘇櫻搖搖頭,“沒有,他對我很好,幾乎事事順著我。”

“那你為什麼……”江凝紫說了幾個字,便停住不語。

有些苦楚是難以描述的,她又何必刨根究底。

蘇櫻用指腹抹去臉上的淚水,漂亮的臉上多了幾道黑印。

江凝紫見狀便用水囊裡的水沾濕手帕,彎腰幫蘇櫻把臉擦乾淨。

蘇櫻坐在原地,呆呆地看著江凝紫動作,直到她直起身子,才露出笑容,“謝謝江姑娘!”

望著日頭算了時間,蘇櫻握著江凝紫的手腕試圖站起身子,不小心牽動了腿上的傷口,再次跌坐到山石上,眉頭輕蹙,“我怕是趕不回去了。”

“很著急嗎?”江凝紫蹲下來,檢查蘇櫻的傷口是否因此裂開。

幸好江凝紫這方麵經驗豐富,包得非常嚴實,沒有新的血液流出。

蘇櫻點點頭,“義父要求我每隔兩三日必須見他一麵。我不會武功,走到這裡已耗費了一天的時間,明天必須要見他一麵。”

江凝紫清早從李家村出發,先是找到了發現李山的深坑,再是跟著小麋鹿去了山崖,又順著山壁尋找朱果。等她為受傷的蘇櫻處理好傷口,日已西垂了

蘇櫻若是不能及時見到她義父會遭遇何事,江凝紫無法預測,想來不會是什麼好事。

對不會武功的人來說,山路難走,但對江凝紫來說,在這山間趕路並非難事。總歸她沒什麼事,送蘇櫻一程也無妨。

“我送你回去。”江凝紫說。

“可是……”蘇櫻看了一眼江凝紫,麵露難色,支吾道,“我比你高了些。”

說完,她便紅了臉,對兩人身型上的差距有些不好意思。

蘇櫻被她義父養得很好,和江凝紫差不多的年紀,比她高了大半個頭,身材也玲瓏有致得多。

以江凝紫的身型,想要抱著蘇櫻趕路確實有些困難。剛才淩空接住她是迫不得已,真要這樣趕路並不方便。

將她們二人的藥簍用麻繩係到一起,江凝紫蹲下身子,示意蘇櫻趴上來,“上來吧,我背你回去。”

蘇櫻看向江凝紫的後背,上麵有一道約一尺長的血痕濕了她的外衫。

蘇穎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她們一同下落時的那些枝節橫生的樹木。

她的手臂上也有被樹枝戳到的擦傷,但是一直有江凝紫護著她,她並沒有因此受多大的傷。

輕輕地貼著江凝紫的後背,蘇櫻的雙腳離地,被江凝紫背了起來。

一手拎著藥簍,一手背到後麵護住蘇櫻,江凝紫按照蘇櫻的指點,運轉輕功飛在這山林之間。

蘇櫻趴在江凝紫身上,之前被毒蛇咬到腦袋昏沉,她沒有發覺,這小小的身軀竟有這麼大的力量,並不寬闊的後背,卻讓人無比的安心。

她飛得這麼快、這麼穩當,蘇櫻回想自己見過的那些習武之人,有比她的輕功更好的嗎?

好像除了從沒在她麵前施展過輕功的義父,沒有誰了。

蘇櫻不知道將江凝紫引回自己的住處這件事是對是錯,她隻知道自己想多留她一會兒。

沒想到,她還沒用任何的心機手段,隻是在江凝紫麵前沒站穩,她便主動提出要將她送回家。

*

在天黑之前,江凝紫成功地將蘇櫻送回了她的住處。

在龜山中轉了幾天的江凝紫,在見到蘇櫻住處的時候,不覺有些驚歎。

龜山之中竟有如此幽穀,天色雖暗,仍可見遍地鮮花,幾隻貪香的蝴蝶在其中飛舞。遠

處有亭台樓閣隱約可見,潺潺流水依稀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