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杭州1(1 / 2)

飛過被泥石流衝下來的擋路山石,蕭飛雨、江凝紫、蘇櫻順著官道前往杭州城。

官道邊斜插著一麵有些褪色的青布旗,迎風烈烈作響,依稀可見上書一“茶”字。

三人坐進這路邊茶攤,要了壺茶歇腳。

蘇櫻隨手拿了隻粗瓷碗放在麵前,為自己倒了杯茶。

粗瓷碗裡漾著綠,蘇櫻盯著碗中漂浮的一片茶葉,招來夥計,“來一壺白水。”

小小茶攤裡坐了四五桌客人,夥計忙得腳不沾地。

得空拎著壺白水送上,嘴唇乾裂的夥計被蘇櫻叫住,遞給他這碗不知品種的綠茶,“這碗給你喝。”

夥計動動嘴唇,伸出滿是老繭的手接過茶碗,送到自己的嘴邊。

在蘇櫻饒有興致地目光中,夥計將茶水猛地向後一潑,對穩坐一旁往粗瓷碗裡倒白水的江凝紫說:“你上哪找來的識毒高手?”

江凝紫將碗遞給蘇櫻,看向夥計,“是毒嗎?我以為是蒙汗藥呢。”

說話間,蕭飛雨的長煙管已指向夥計麵門。

夥計左閃右躲,煙管如影隨形。

蕭飛雨所使的招式與眾不同,一旦黏上便無法逃脫。

夥計困在不斷變換的煙管虛影中,無力逃脫。

蕭飛雨手指一轉,煙管倏爾移到夥計胸口,正待將其定住,夥計的身體突然一偏。

點穴未成,蕭飛雨愣了一瞬,夥計抓住這時機,淩空翻了三個跟頭,遠離蕭飛雨的煙管。

他的身子還在空中,一根細短棒擊中他的後背,整個人如山石墜地。

“司空摘星,你為什麼要對我下藥?”江凝紫握著“短棒”,指著夥計的臉道。

茶攤的客人因他們的打鬥散個徹底,篷下隻餘他們四人。

“這就是‘偷王之王’?”見司空摘星不敢動,蘇櫻蹲下身子,纖細的手指摸向他的易容,道:“有趣有趣。”

見蘇櫻沒有揭下自己的易容,無力反抗的司空摘星鬆了口氣。

他扶腰坐起身,手搭在雙膝上,垂頭歎氣,“有人委托我從你這裡偷一樣東西,早知如此,我就不該來。”

司空摘星心裡清楚自己不是江凝紫的對手,便在一隻茶碗中下了迷藥“七日醉”

,喝上一口便會醉上七日。

這碗他特意放在江凝紫麵前,沒想到竟被蘇櫻拿走,還識破了他的伎倆。

本想著蘇櫻不會武功,蕭飛雨武功不高,隻要放倒江凝紫,他輕輕鬆鬆便能達成目的。而江凝紫即便醉上七日,身邊也有人照顧,不至於危險。

他種種籌謀如今都打了水漂,刀俎和魚肉換了身份。

“偷我什麼東西?”江凝紫想不出來自己身上有什麼能被人覬覦的。

陸小鳳之前為了能讓江凝紫放過司空摘星,曾為他作保,說他從不偷值錢的東西。

江凝紫細數隨身攜帶的物件,除了她的劍,她其他都不是很在意,包括在龜山采的那枚朱果。

見江凝紫真的一無所知,司空摘星為她解惑:“我的雇主說,魏無牙藏於幽穀不許人見的珍寶被你帶走了。”

聽到這裡,認真喝水的蘇櫻神色古怪,“我很好奇‘偷王之王’能怎麼把一個大活人偷走。”

藏於幽穀、不許人見、視若珍寶,無牙門中符合所有條件的隻有她蘇櫻一人而已。

司空摘星抬頭與蘇櫻對視,“我總有我的辦法。”

“你還不死心?”江凝紫蹙眉看他,順手從“短棒”中拔出一柄劍。

劍鋒橫在司空摘星的脖頸前,寒氣依稀可感。

司空摘星本就隻打算試這一次,雇主也承諾失敗不退錢。所以在蘇櫻把下了藥的茶水遞給他的那刻,他就放棄了這次的偷竊計劃。

江湖傳言沒有司空摘星偷不到的東西,這早已成了虛言。不過是知情人遮掩,才沒暴露他早已在江凝紫麵前折戟。

蘇櫻和江凝紫同時注意到粗瓷碗內的“七日醉”,她們本以為司空摘星的目標是江凝紫,沒想到一旁的蘇櫻才是他真正的目標。

“可虧了你沒動手,”蕭飛雨也為自己倒了杯白水,“她全身上上下下帶了幾十種毒。”

她們雖已握手言和,但蕭飛雨對蘇櫻之前的行徑還頗有怨氣。

她之前受江凝紫之托護著蘇櫻,因江凝紫沒向蘇櫻提起她,警惕的蘇櫻在她不知情的時候下了七八種毒。

也是後來江凝紫發現她中毒,馬上就要被蘇櫻偷偷解完所有毒的蕭飛雨才知道蘇櫻年紀不大,下手倒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