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唐門1(2 / 2)

馬車停在成都城門口,江凝紫仰頭望向高聳的城牆,心中無限感慨。

蜀地多山路,若不是帝王穀所製馬車質量極好,怕也難以撐得住她們這般長途跋涉。

“好好休整一番,我們再前往唐門。”江凝紫對走下馬車的蕭飛雨說道。

本想著尋一處客棧住下,沒成想帝王穀在此處也有宅院,她們自然不必在另找住處。

休整一番,梳洗乾淨且換了身衣裳的江凝紫和蕭飛雨便出現在了街上。

江凝紫的臉上依舊帶著易容,蕭飛雨依舊穿著男裝。

隻不過隨著江凝紫一路上的不斷練習,她的易容也越發貼合她自己容貌,若非此中高手,自是難以辨其真容。

蕭飛雨見她時常練習,也跟著學了一手。倒是沒改變她的容貌,隻是稍稍遮掩了她女性的特征,在外人眼中,她已然是個翩翩少年郎。

這一男一女舉止親密地逛街,尋常人自然會以為他們是情侶關係。這無疑為她們的旅途省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隻是她們一個容顏普通,一個英俊瀟灑,總有人會因此投下扼腕的目光。

“飛雨,你吸引的姑娘越來越多了。”江凝紫再次收到迎麵走來的一位姑娘的瞪視,什麼都不能做的她,隻能對著蕭飛雨調侃一番。

蕭飛雨轉了一圈煙管,輕挑江凝紫的下巴,道:“知道小爺搶手,你還不抓緊些。不如今晚……嘿嘿……”

她的話音未落,就見一穿著火紅裙裝的女子直直向她撞來。

路上蕭飛雨不是第一次遇見有女子向她投懷送抱,她雖喜穿男裝,卻沒有日日做新郎的打算。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屢屢發生,她在外麵和江凝紫常做親密之舉。誰能想,這樣還有人衝過來?

“姑娘……”蕭飛雨閃身欲躲,誰料這姑娘似也有武功,竟跟著她動作貼了上來,讓她逃脫不得。

“你這般熱情,我卻是受用不得。”不能真的動手,蕭飛雨隻能用言語勸說。

“誰熱情了!”紅衣女子麵色一寒,和江凝紫的易容同樣平平無奇的臉上怒氣衝衝,伸手欲扇。

蕭飛雨哪肯接她一掌,雙腳飛速點地,向後退去。

女子見此手勢未收,隻手腕一轉,變招向蕭飛雨麵部攻去。

就在此時,本在一旁看戲的江凝紫捉住女子快若虛影的手腕,“這位姑娘,下毒就過分了吧。”

原來,這紅衣女子手中不知何時藏了個細小鐵筒,筒蓋已被她撥開,詭異的氣味悠悠然然從裡麵傳出。

“子午毒砂……”江凝紫認出這是唐門一種極為歹毒的毒藥,一旦沾染,迅速滲入肌理,癢、酸、麻、痛,各種古怪感受俱全,讓人忍無可忍。

此毒可解,但絕大多數人忍不到解毒的時候。

何況此毒即便解了,和毒藥接觸過的皮膚也是坑坑窪窪,被腐蝕過的形貌永遠無法改變。午夜被人撞見,猶如惡鬼臨世,甚是嚇人。

“對,就是子午毒砂,”紅衣女子驕傲地揚起下巴,“你還不快放開我。”

“不行。”江凝紫重重捏了一下紅衣女子的手腕,鐵筒倏地落入她手中。

“你這是做什麼?”紅衣女子揉著被捏痛的手腕,瞪著江凝紫,“她冒犯我,調戲你,你武功不差,應當與我聯手教訓這個登徒子!”

原來,紅衣女子是見蕭飛雨在大庭廣眾之下與和自己一樣容貌普通的江凝紫舉止親密,以為她們這般容顏的女子也能尋得真情,便站在一旁多看兩眼。

誰知仔細一瞧,卻見蕭飛雨眼中並無情意,江凝紫臉上還隱隱有不耐和無語。

聯想自身,紅衣女子怒氣鬥生,她本就是極為肆意的性子,出手毫無顧忌,直接狠招。

見蕭飛雨逐步踏入她預定的位置,本想讓她狠狠吃個教訓的紅衣女子沒料到竟是本應和她站在一頭的江凝紫出手阻攔。

偏偏江凝紫武功高出她許多,她無力掙脫束縛,隻能任她收走自己的子午毒砂。

“登徒子?”蕭飛雨走上前,不解地問,“你在說我?”

紅衣女子怒視她,若不是她自知打不過江凝紫,現在已再次對蕭飛雨動手。

“你想錯了,她沒有調戲我。”江凝紫替蕭飛雨解釋。

隻是蕭飛雨之前的動作確實容易引人誤會,江凝紫知道她沒這心思,紅衣女子卻是不知情的。她雖下手狠毒,究其原因,本是好意。

並不打算暴露蕭飛雨是女子的身份,江凝紫思考許久,隻得對紅衣女子撒謊,“她是我哥哥,剛才她隻是在開玩笑。”

江凝紫的話在紅衣女子這裡勝過蕭飛雨的千百句解釋。江凝紫這樣說,她便信了,看向蕭飛雨的目光也變得緩和,但還是嘟囔一句,“有時候親哥哥也不是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