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君山9(2 / 2)

花無缺沒有期待過自己擁有父母、兄弟嗎?

有的。

隻是呆在全是女子的移花宮久了,他對於自己隻是兩位師父不知從哪收留的孤兒這件事已完全接受,並且對血脈親人不再抱有期待。

因為沒有期待,就不會多想。

花無缺不是介意有小魚兒這個兄弟。

甫一聽到江凝紫這般說,他的心中升騰起一種名為喜悅的情緒。

隻是這種喜悅太短暫,短暫到他想到兩位師父其實是他的殺父殺母仇人,就覺得難受。

養育、教導之恩不能忘,他寧可自己是孤身一人的花無缺,也不希望與他崇敬的兩位師父為敵。

但花無缺又是極為清醒的。他和江凝紫相處不多,也知道她不是個無的放矢的人,她這樣說,定是他二師父表露得非常明顯了。

花無缺沉默不語。

小魚兒卻伸手指了指花無缺,又指了指自己,問江凝紫,“你說我們是同胞兄弟?”

江凝紫點頭,“我曾經問過燕南天大俠,他說等他找到你父母的時候,他們都已經去世了,隻剩下一個臉上流著血的你。他並沒有辦法證明,你的母親隻生了你一個人。”

“不能證明隻生了一個,難道就能證明生了兩個嗎?”花無缺擰眉道,他的臉繃得緊緊的,沒有一點溫潤如玉的公子氣。

江凝紫呆了一下,“或許不止兩個?”

小魚兒哈哈一笑,他反正已經信了江凝紫的話,彎成兩道彎的眼睛打量著花無缺,越瞧越覺得滿意。

他動作輕快地抱住花無缺道:“你說我們誰是哥哥,誰是弟弟?”

花無缺無奈,他沒想到自己心中正是萬般複雜,小魚兒在意的卻是這件事。

“肯定是我。”花無缺說。

“不對,”小魚兒搖頭,“給你再說一次的機會。”

花無缺沒吱聲他並沒有打算放棄哥哥這個職位。

兩人用一模一樣的眼睛望著江凝紫,希望她能解答。

江凝紫覺得喉嚨有些癢,咳了一聲,她才遺憾揭曉答案,“我也不知道。”

她基本在憐星那裡套不出來什麼話,能得到憐星的默認,這本就是件極為難得的事情。

而且邀月又將她看得這麼嚴……

“沒事,總會知道的,”花無缺對此興趣平平,“見了二師父,我去問問她。”

想清楚的花無缺對此事接受良好,甚至小魚兒的表情還要輕鬆。

“你們都不會懷疑的嗎?”他們接受得太快,江凝紫反到有些不習慣。她還以為會多費些口舌呢。

花無缺微笑道:“我不覺得江姑娘有欺騙我的必要。”

其實他經常見到憐星獨自一人神色複雜的模樣。

憐星不像邀月,能將自己心中的情緒隱藏得很好。

隨著花無缺日漸長大,她時常會看著他愣神,像是在透過他看另外一個人。

在邀月吩咐花無缺離開移花宮,去殺死小魚兒前,憐星單獨找過花無缺,似乎有事情想告訴他,最後卻說了些無關的話。

原因無他,在這種情況下,邀月總是很快趕到。就是她自己不出現,也會派移花宮其他人前來將憐星叫走。

江凝紫這樣一說,聰慧的花無缺一下子就明白其中的緣由。

“我想,二師父很早以前就想告訴我,我是江楓的兒子,這件事了。”花無缺說道。

“她?她會這麼好心?”小魚兒一臉不信,能做出逼迫自己一手養大的徒弟去殺死自己的同胞兄弟這種惡毒事的人,不可能有這麼好心。

花無缺點頭,“等你見過我二師父,你就知道她是一個多好的人了。”

小魚兒撇撇嘴,他知道就算他父母的死亡不是移花宮二位宮主親自下手,但其中已經有他和花無缺不知道的關聯。

他們兩個都沒有要懷疑江凝紫所說的話,並且對此接受良好,好像他們本就該是一對雙胞胎兄弟一樣。

兩人在昏暗的火光中對視一眼,心中隻覺得喜悅。

小魚兒為此還哀歎一聲,“你若是選個好時候告訴我們,我還能好好喝上一杯。”

“那就等你們出去以後,你們自己討論吧,”江凝紫一邊走著,一邊道,“畢竟,我想說的不止這一件。”

“還有什麼?”小魚兒激動道。

江凝紫看了一眼如此興奮的小魚兒,告訴他另一個同樣隱藏十幾年的秘密,“你知道嗎?江彆鶴原來有個名字,叫做江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