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鄂州1(1 / 2)

“燕伯伯, 我不是小魚兒。”花無缺解釋道。

“你不是小魚兒?”燕南天怔住,喃喃道,“可是長得和我二弟幾乎一模一樣。”

話剛說完,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立刻向花無缺道歉, “十幾年過去,我都忘了小魚兒臉上……”

“燕伯伯, 我在這裡!”小魚兒走到燕南天麵前, 笑嘻嘻道。

燕南天霍然轉身,眼睛眨都不眨地看著小魚兒, 粗糙的大手撫上他臉上的刀疤, 聲音顫抖, “是魚兒!是小魚兒!”

“是我,燕伯伯, ”小魚兒撲入燕南天懷中, “我就是小魚兒!”

小魚兒聽著燕南天蓬勃有力的心跳, 欣喜若狂, 他的藥罐子叔叔終於變成一活生生的人啦!

燕南天的手拍了拍小魚兒的後背, 欣喜道:“你終於來了,我們和江琴的賬可以好好算一算了。”

“不急, ”小魚兒退出燕南天的懷抱, 將花無缺拉過來, 和他並肩站立,“燕伯伯, 這是花無缺。”

“花無缺……”燕南天重複花無缺的名字,眼睛突然迸發一道光,投射到人群中的江凝紫身上。

見江凝紫對他點頭, 燕南天立刻知道自己所想沒錯,目光停在了花無缺的臉上,細細打量。

“真好,真好……”燕南天喉頭滾動,嘴裡除了這兩字再也說不出其他。

花無缺的臉上沒有刀疤,和小魚兒幾乎一模一樣的五官像極了當年的“天下第一男子”江楓,宛如“玉郎”在世。

“燕伯伯,我是花無缺。”花無缺看向燕南天,神情激動眼中充滿濡慕。

沒有哪習武之人不曾渴望見燕南天一麵,何況他整人都沐浴在燕南天慈愛的目光之中。

“是江無缺,”燕南天笑道,“你是我二弟江楓的兒子。”

在燕南天眼中,花無缺被移花宮冠以的“花”姓,在他身世大白之後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花無缺的臉上似有躊躇,他還未說話,就聽見了江凝紫的聲音。

“你想往哪裡跑?”江凝紫攔住見眾人的目光全都放在這感人的相認一幕想趁機溜走的江玉郎。

江玉郎見攔住自己的是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小丫頭,不慌不忙地對她露出一完的笑容,“姑娘,這麼多客人到訪,我擔心燒水的柴火不夠,打算再去砍些回來。”

他的容貌清俊,態度溫和,言語間皆是為人考慮,極能搏得旁人好感。

有幾一同來此的江湖人見他如此,心中頓生好感。

江凝紫雙手抱拳,攔住江玉郎的去路,抬眼打量小且破的江宅,不客氣地說:“你這麼小,一群人進去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估計待客的杯子都沒幾,給誰喝水呢?”

這話說的毫無錯處,任誰都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便是腦子一向轉得極快的江玉郎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辯駁。

在此之前,江凝紫沒有見過江玉郎,對他所有的一切都隻是聽聞。

不過江凝紫早已從史蜀雲那裡聽聞了有關他的不少事情,還見過了與他交好的白淩霄、何冠軍等人,對於他是何人,其實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測。

今日得見,雖然表麵看不出來他的壞,但也沒有對他放鬆警惕,畢竟一人是好是壞,又沒有寫在臉上。

這時燕南天見到義弟江楓的兩孩子後激動的情緒已經平複,他身體一躍,就進了江宅,接著扔出來一衣著講究,麵色慘白的中年人。

中年人踉蹌一下,才勉強穩住身形。

他抬頭一看,周圍有十幾雙眼睛盯著他,目光中充滿探究。

“江大俠,你真的是江琴?”人群中有一人驚訝出聲。

跟著蕭王孫來此的人中,除了有他的好友少林的天凡大師、武當的玉璣道長,也有一些好奇他們這麼大動靜跟來的江湖俠士。

雖然大在君山曾並肩作戰,但是蕭王孫對其也隻是覺得麵熟,不介意他同行,也隻是出於讓更多人知曉江彆鶴的真麵目罷了。

出聲的這人乃是布旗門的熊正雄,他在布旗門也是頗具威望,在遊曆江湖時曾與江彆鶴有過幾麵之緣,對這麼江南大俠頗為敬佩,所以江彆鶴此時雖然有些狼狽,還是被他一眼認出。

不過江彆鶴此時並不像要被人一眼認出的待遇。

被熊正雄一語道破身份,江彆鶴眼中閃過一絲惱意,不過這絲惱意很快從他眼中消失,他整了整自己身上的長袍,向在場的俠士拱手,“在下江彆鶴,原先確實曾叫過江琴這名字。”

“江大俠,你真的是當年江楓江公子的書童?”從君山一路來此,熊正雄也聽到了十幾年前江楓夫婦慘死的前因後果。何況燕南天為了尋找江琴陷入惡人穀十幾年的事情,江湖上隻有初出茅廬的年輕人不知道。

江彆鶴一臉悲痛道:“公子確實是我的舊主,他當年意外身死,我日夜不敢忘。為了紀念公子,我便將我兒取名玉郎,望他如公子一般仁愛。”

“你是不是還準備說,當年的那些事你都不知情,是有人嫁禍在你頭上?”不等江彆鶴繼續往下說,看到人群中有人動容的燕南天冷冷將他的話打斷。

燕南天已經不是當年的燕南天了,經過惡人穀一役,他的性子變得更加冷靜沉穩,原先的衝動莽撞,遇事不計後果的缺點被這十幾年的時間全部磨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