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開心哪裡會聽江凝紫的話。
見江凝紫追來, 他更是加快了逃跑的腳步,根本不帶停下的。
白開心如一條滑溜的蛇,在街上鑽來鑽去, 不管前方遇到什麼擋路的物品, 他都隨手砸向身後, 給緊追不放的江凝紫製造障礙。
小鎮很小, 白開心逃出去沒多遠就逃出鎮外。
“來的正好。”白開心一個鷂子翻身, 對江凝紫排出兩掌。
江凝紫用劍鞘一擋, 白開心隨即飛出老遠。
兩人你來我往過了幾招, 已經大致察覺出對方的武功水平。
殘劍出鞘, 劍指白開心胸口,江凝紫問他, “說, 那位公子在哪?”
白開心的眼珠子軲轆軲轆地轉, 朝著江凝紫招手,低聲道:“你過來點, 我告訴你。”
江凝紫依言走近, 白開心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一招黑虎掏心襲上江凝紫胸口。
不等他的手掌伸直, 細白的劍尖已刺入他的心口。
江凝紫湊到他麵前,神色冰冷,“來, 說一說你知道的情況。”
白開心油滑的雙眼失去了往日的光澤,他呆愣地望著江凝紫,沒想到自己會死的這麼輕易。
“你、你不想知道嗎?”臨死前,白開心都想不明白江凝紫為什麼會這麼輕易地殺了自己。
江凝紫抽回殘劍,看著白開心默默倒地, 直至毫無呼吸,才回答他臨終最後一個問題,“我想知道,你就會說嗎?”
一滴鮮紅的血凝在劍身不落,江凝紫學著西門吹雪的動作,將其輕輕吹落。
“上天真是公平得很,不論誰的血,都是紅色的。”
“但是吹落為惡之人的血,感覺是不一樣的。”解決了那位失蹤公子的一眾仆從的西門吹雪道。
用白開心的錦緞外袍把殘劍擦乾淨,江凝紫把殘劍放回劍鞘。
西門吹雪看著她的動作,沒有說話,卻聽她道:“那群人都死了嗎?”
西門吹雪道:“我也沒有那麼嗜殺。”
這群人武功並不算高,動起手來也算光明磊落。
以西門吹雪的本事,無需殺人,就能製住他們。
“問到他們的主子去哪了嗎?”西門吹雪問。
江凝紫指了指白開心的屍體,“以西門莊主對十大惡人的了解,他會把那人的下落告訴我嗎?”
這個問題不用西門吹雪回答,答案自然是不會。
白開心或許會拖延時間趁機逃走,或許會將答案帶至墳墓,唯一不會做的一件事,就是達成彆人的心願。彆人的不順、不開心,就是他的開心、他的快樂。
所以江凝紫一開始就不指望白開心能給出答案,她向他走近,不過是為了要他性命。
江凝紫聳聳肩,“看來我們是沒有辦法說服他們,他們主子的失蹤和我們無關了。”
比起曾經幫助過他們的白開心,手刃恩人的江凝紫更是沒有可信度。
西門吹雪道:“如果陸小鳳在,他會喜歡這個麻煩的。”
可惜的是,這隻陸小雞現在還不知在何處逍遙著呢。
自從調查出情人箭一事後,他的名聲徹底響遍江湖,和展夢白各露鋒芒。與此同時,麻煩也開始找上他,此人極少有清閒時間,連西門吹雪都許久未曾見過他了。
“可惜這裡沒有陸小鳳,也沒有楚留香。”江凝紫說起他們認識的另一個被麻煩偏愛的人物。
雖然不怕麻煩,但也不想麻煩纏身的兩人選擇用輕功從窗戶返回自己的房間。取了行李之後,他們就離開了居住的客棧。
反正今晚就要離開這裡,隨意找個地方待著對他們來說並非難事。
“我有種預感,他們的主子現在還活著。”江凝紫看著這些被西門吹雪點住穴道的仆從無知無覺地守在客棧等著他們自投羅網,在斜對角的酒館二樓對西門吹雪說。
小二笑著為他們上菜,恭敬地關上廂房的門,在他眼中,他們隻是來到這裡用餐的客人,外麵世界的風風雨雨、恩怨情仇都與他無關。
這裡的人們都是如此,沒有人去好心提醒仍在客棧蹲守的那群人,他們要找的人就在附近。
西門吹雪讚同江凝紫的推測,“僅他身上的一塊玉佩就值得司空摘星動手,這人身上的價值更高。”
江凝紫道:“或許司空摘星知道他的來曆。”
西門吹雪道:“未必,偷他的東西太容易,司空摘星不一定會做詳細的功課。況且,你現在有辦法聯係到他嗎?”
江凝紫當然沒有辦法聯係司空摘星。
這世上根本沒有人能聯係到司空摘星,就是陸小鳳也一樣。
在司空摘星麵前,所有人都隻有乖乖等著他來找的份。
“他們的主子肯定就被人藏在這裡的某處,”江凝紫環顧四周,肯定道,“如果他們今晚能阻止所有人前往蝙蝠島,或許能找到人。”
可惜這群人沒有這麼大的能量,畢竟來到這裡的人,沒有一個身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