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京城10(1 / 2)

魏子雲不僅答應了陸小鳳, 還對殷羨和丁敖說:“一起走。”

那群比楚留香來得更早的十八個黑衣人在此時突然動了。

眾人來不及反應,就見六個暗衛同時倒下,鮮血順著金色的琉璃瓦向下流去。

“你們誰都不能走。”為首的黑衣人提著長刀上前, 月光灑在刀麵,泛著冷光。

說話間, 剩下的十七人又劫持了十七個暗衛, 刀已橫在他們脖頸,隨時能讓他們人頭落地。

楚留香見此, 輕輕歎了一聲:“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待著八個字說儘, 已有八人被他用扇柄點住,剩下幾人已被其他人瓜分。

黑衣人的血, 已和之前那六個人的血交融,將琉璃瓦染成血色,散發著詭異的光。

魏子雲令殷羨留下來處置被楚留香定住的活口, 帶著陸小鳳極速趕往皇上歇息的南書房。

*

深夜的南書房, 一片寂靜。

勤政的皇帝早已就寢,為清晨的早朝養精蓄銳。

圓月西移,透過半開的窗子照亮著一室的幽寂。

空氣中隱隱約約是月季的淡香。

一股稍顯濃鬱的香味將熟睡的皇帝從睡夢中驚醒,他倏地從床上躍起,警惕地看著暗處的人影:“誰?”

“奴婢王安, 伺候皇上用茶。”

皇帝屏住呼吸,南書房常年燃著龍涎香,覺察不出王安身上香包的香味,這幾日開窗通風, 倒是顯出了他身上的味道。

“不用,退下去吧。”皇帝的睡眠很好,極少驚醒, 從來不需要人守夜。

王安是他在做東宮太子時就在他身邊服侍的老人,皇帝向來對他信任有佳。

雖然他今日貿然送茶擾他清夢,皇帝也不想責怪他。

“是。”王安應道,他的語氣恭敬如以往,隻是身形並未移動。

“為何不走?”皇帝的語氣有些沉。

“啟稟聖上,奴婢想請您去見一個人。”王安道。②

皇帝的臉色瞬間變暗,良久之後,才道:“王安,把你的話再說一遍。”

王安麵不改色道:“奴婢請皇上去見一個人。”

皇帝的情緒,他作為老人再清楚不過,但是他仍未改變自己的想法。

皇帝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問道:“見誰?”

“見我。”一道年輕的聲音響起,屋內的燈光隨著他的話亮起。

皇帝隨之望去,燈光下站著一個著一身黃袍的青年男子,長著一張皇帝極為熟悉的臉。

他身上的黃袍也是皇帝熟悉的,這正是他每日上朝穿的朝服,九條五爪金龍盤旋於上。

兩個人在燈光下遙遙對望,就像是鏡子的兩麵,隻不過一個一身明黃色的寢衣,一個已經做好了上朝的準備。

王安看到舊主臉上的驚怒,笑著站到黃袍男子的身後,與他共同麵對皇帝,儘最後一次奴婢的本分,為皇帝答疑解惑。

“這位是南王世子,也就是皇上的嫡親堂弟。”③

皇帝看著南王世子道:“朕的堂弟多不勝數,今日你未得詔書,擅離封地,該當何罪?”

身後站著王安,南王世子像是擁有了無儘的勇氣,他頂著皇帝的威嚴,大聲道:“南王世子擅離封地,知法犯法,其罪當誅,罪不容恕。”

皇帝道:“你既然知道……”

南王世子道:“王總管,傳朕禦令,把朕這位不知規矩的堂弟帶下去,賜鶴頂紅。”

他看向一臉怒氣的皇帝,搖頭歎息:“你雖有錯,朕卻不能不念血脈親情,自會給你留個全屍,仍以世子之名安葬。”④

“皇上仁慈。”王安讚頌道。

皇帝見這兩人一唱二和,突然拍手讚道:“好,非常好。朕實在好奇,這李代桃僵之計,不知是出自哪位之手?”

王安歎息道:“承蒙舊恩,今日便讓世子做個明白鬼。”

南王世子看著皇帝一臉好奇地模樣,抬手阻止王安繼續,嗤笑道:“都是要死的人了,和他廢話這麼多做甚?來人,將他拿下!”

一道寒風吹過,一個白色的身影出現在南王世子身側。

他手持一柄形式奇古的長劍④,目露寒星,麵如霜雪。

“葉孤城。”皇帝道,他的臉上沒有絲毫驚訝,作為這個皇宮的主人,他自然知曉太和殿屋頂上發生的一切,“此時你該和獨孤一鶴比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