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織道:“所以,地煞尊兩次尋我,其實是希望在找到溯荒碎片的同時,找到您所說的‘匕’?
“不錯。畢竟我楚家尋找溯荒多年,除了一些似是而非的線索,一無所獲,而你慕忘,短短年餘,已經找齊三塊溯荒碎片。再說溯荒本就是你師父弄丟的,也該你去找。
阿織道:“那麼我魂上有溯荒印,以及來自傷魂穀這些事,也是師父告訴您的?
“除了你師父還有誰?
找不到溯荒,可以先找你,你的真名,你的溯荒印,隻是你師父取信我的籌碼罷了。怎麼樣,你眼下知道你師父是個不擇手段的卑鄙小人了吧?徒弟的秘密說賣就賣了。”
不,阿織在心裡道,她相信師父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她問:“地煞尊手上可有下一枚溯荒碎片的線索?”
楚望危道:“沒有。你沒有嗎?”
阿織搖了搖頭。
楚望危不溫不火道:“那可惜了,總之本尊時間有限,不管你有沒有線索,尋到‘匕’,本尊隻給你三個月時間。三個月後,若本尊沒有見到‘匕’,那麼師尊之過,徒弟代受,本尊當年沒能找你師父尋仇,今時今日隻能拿你泄——“
他話還未說完,生死殿的一側,孟婆忽然有了動靜,纏在腰間的銀鏈淩空祭出,卻被一朵棲蘭花斥回,與之同時,判官也送出了狀元筆,與一柄折扇隔空相撞。
生死殿門前,兩道華光閃過,奚奉雪與奚琴同時出現,花穀侍立在他二人身後。
阿織望過去,奚琴氣息沉穩,儼然已經順利出關。
楚望危輕蔑道:“本尊剛剛還在想,誰竟會在這個時候闖生死殿,結果又是奚家,當真一點新意都沒有。”
奚奉雪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端然施了一禮,“地煞尊如果是為了多年前榆寧的那樁往事,何不直接來問奚家?把不相乾的人牽涉進來,這是要做什麼?”
“問奚家?當年奚家巴不得能置身事外,你們能告訴本尊,那時究竟發生了什麼?再說了,榆寧那樁事,說到底是問山惹的禍,她——”楚望危看阿織一眼,“也算不相乾的人?”
楚望危這話沒有說詳儘。
能聽懂的自然聽懂,聽不懂的,他也懶得廢話。
慕忘還有用處,他對泄露她的身份興趣不大。
楚望危隨後笑了笑:“看樣子,奚家似乎是有備而來,如何,下一枚溯荒碎片,奚家知道線索?”
奚奉雪默了默,徑自問:“楚家可有天地乾坤案?”
有是有,但不在這裡,在生死殿深處的一間密室中。
楚望危引著奚奉雪與奚琴往靜室而去,路過阿織,奚琴頓住步子,他沒有多說,隻道:“放心,等我。”
阿織微一頷首:“好。”
去往密室,要穿過一個長長的甬道,甬道每隔一段都有一個法陣,隻有楚家之主可以開啟,直到來到一個玄銅門前,楚望危忽然回過身,看向奚奉雪和奚琴,“二位,本尊現在可以知道,你們當中,誰才是那條
甘心上鉤的魚麼?”
他說這話時,心中已有八分把握,目光一直落在奚琴身上。
果然,奚奉雪頓住步子,他沒有跟進密室,而是對奚琴道:“寒儘,我希望在這樁事結束以後,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奚琴道:“多謝堂兄。”
其實阿織被楚家擄走的一瞬間,奚琴就感覺到了。
他已閉關十日,境界早就穩固好了,繼續修行,隻是為了更進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