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第63章 “你彆去找他!”(2 / 2)

這些行李箱到時候還得搬到北城軍區的家屬院這會兒便不需要怎麼整理。

隻需要將一些老物件收拾一下就行老物件都有了年頭平日裡用不上帶到家屬院也是占地方。

寧蕎做事細致將行李箱裡的衣服鞋襪重新歸類看見其中一條絲巾眼底染了笑意。

這絲巾是江珩一次出任務時給她買的禮物。寧蕎皮膚白皙圍什麼樣的絲巾都好看但這大紅大紫的顏色雖然時髦但太亮了實在有些俗氣買來到現在都還是嶄新的。

那陣子江珩發現媳婦沒用自己買的絲巾還明示暗示了好幾回。為了不打擊他的積極性

這些有關於過去的點點滴滴細碎而又平常卻拚湊起五年的時光與記憶回憶時她忍不住地笑想要認真問問江珩同誌當初是怎麼選的。

難道是被百貨大樓的營業員忽悠了?

寧蕎失笑拿著絲巾往廚房走卻在走到廚房外時腳步稍稍一頓。

她很少見到江珩像現在這樣失神。

一直以來他對一切都是運籌帷幄的幾乎從未這麼不確定過。

隻除了一次。

那一次寧蕎第一次來到他們古樓的老家看見沈華琳給他留下的日記本。

察覺到寧蕎的手從身後圈在自己腰際時江團長才放下鍋鏟握住她的手。

“怎麼了?”

“你剛才是不是看見她了?”寧蕎輕聲問。

江珩沒有說話。

許久之後寧蕎見他點了點頭。-

江奇到了乾休所壓根沒看見老爺子歡欣鼓舞的神情。

江老爺子很淡定直到回了古樓的四合院吃飯仍舊不動聲色。

寧蕎說道:“爺爺原來您早就知道啦!”

江老爺子呷了一口茶:“薑還是老的辣。”

這是一頓團圓飯少了江源的團圓飯。

寧蕎和江果果還有點仍獨自在外漂泊的江源江老爺子倒是看得開他說誰年輕時不是這麼飄過來的當年他小小年紀入伍帶團打仗好幾回九死一生雖也想家可凱旋的自豪與滿足卻是什麼都換不來的。難得自小沒什麼主見的江源如今也尋到人生的方向大家都該為他感到開心才對。

江果果的傷感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讚同地點點頭吃得倍兒香。

江源有點擔心京市這邊軍區高中學生們的水平也不知道自己從偏遠的海島學校轉過來能不能跟得上他們。

江珩神色如常帶著笑意陪他們說話在江老爺子倒酒時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江老爺子樂嗬道:“這又不是過年。”

“陪爺爺喝兩杯。”江珩說“今天高興。”

江老爺子朗聲笑道:“破天荒了。”

老爺子被大孫子哄得欣喜入口的酒都變得格外香醇。

寧蕎看著江珩卻有些擔心。

他確實是見到沈華琳了這些年弟弟妹妹們都曾自然地提起過對母親的思念隻有他這個當大哥的沒有。沈華琳走的時候他是個大孩子比弟弟妹妹們更深刻地認識到自己被拋下的事實。再加上相較之下他與母親的相處時間最常依賴也最深十幾年過去再次見到沈華琳他不可能對她的存在視若無睹。

寧蕎默默地看著江珩。

屋子裡昏黃的燈光下他陪老爺子說話長睫在眼底落下一片陰影眸光幽深。

注意到寧蕎的目光時江珩在桌子底下握著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不必擔心。

江老爺子眼睛亮一下子就看見他倆的小動作和藹地笑。

江源見怪不怪扒拉著飯菜。

江果果還在心裡想著哥哥和小嫂子牽著手耽誤夾菜的進度好吃的都要被三哥吃光啦。

寧蕎擔心江珩借酒消愁但好在他做事向來有分寸不嗜酒隻是陪著老爺子小酌兩杯。

晚飯後老爺子堅持要回乾休所小倆口便送他回去。

走到半路老爺子擺擺手讓他倆回家。

江珩不同意。爺爺身子骨雖硬朗但年紀畢竟大了天色已黑一個台階讓他絆一跤都會出大事。

江老爺子拗不過江珩轉頭對大孫媳婦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但心裡卻舒坦等回了乾休所在大院碰見一群老家夥還笑眯眯地念叨著。

“我這大孫子平時這麼雷厲風行到我的事兒上就變磨磨唧唧的了。”

“他們倆非得送我回來攔都攔不住一路上還扶著呢。”

“我又不是老得走不動了!”

感受到一大片羨慕的目光之後江老爺子心滿意足催著大孫子和大孫媳婦趕緊回家。

夜晚的京市街道比海島上要熱鬨許多。

寧蕎挽著江珩的臂彎小倆口散著步一路上誰都不著急回去。

他們需要單獨相處的時間。

其實一切經過已經被她寫在信中不過她前腳剛往海島寄信

寧蕎將這些天

發生的事告訴他。

江珩這才知道,沈華琳早就結婚了,在離家之後的短短幾天內,她就辦好了二婚手續。

“爺爺說,她的二婚丈夫叫崔經武,那天我見到他了,是很嚴肅的一個人。

“沈阿姨邀請我去他們家做客,也是想聽我說你們這些年的近況。雖然走的時候隻言片語都沒留下,狠心了些,但畢竟是你們的親生母親,每一個都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說不惦記也不可能。

“你是在幫她說話?江珩語氣調侃。

“不是。寧蕎想都沒想,認真道,“站在中立的角度,能理解她對你們的想念。但站在你、江源、江奇和果果的角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她相處。

“那就不相處,為什麼要和她相處?江珩笑了笑,又說道,“你剛才說,她會做糖醋排骨。

寧蕎提起在崔家吃的那頓飯時,說起沈華琳很會做飯,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

“我爸說他是大男子漢,我是小男子漢,她弱不禁風的,不扛事,我們要保護好她。

“她做的糖醋排骨是什麼味道?

江珩從未抱怨過,那時小小的他,肩膀上就要扛起責任,照顧溫柔軟弱的母親。

可沒想到,原本她也有堅韌的一麵,她能幫繼女收拾宿舍、鋪床疊被,能一手將繼子拉扯大,還能做出一桌子好菜,照顧崔家一家人。

江珩無法理解,低聲問:“在自己家不好?

寧蕎的鼻尖酸酸的。

她停下腳步,踮著腳尖去擁抱他。

江珩將臉埋進她的頸窩。

像是漫天飛揚的心緒,終於有了可以停靠的港灣。

在自己家待著不好嗎?

非要去彆人家受罪。

但去就去了吧。

她早已做好抉擇,在做好決定的那一刻就應該認識到,他不會原諒。

不可能原諒。-

第二天清晨,寧蕎沒課,陪江珩一起去給弟弟妹妹辦轉學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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