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才這麼篤定我父親不會傷害霍伯母?”
上官允思眼角微微顫抖,心裡苦澀不已,“我記得,他們那次出國,足足走了三個月,那三個月裡,爸爸是在養傷?那媽媽呢?
”
“不想夫人內疚,隱瞞了病情,讓她去了彆居,後來你所看到先生冷淡夫人,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男醫生輕歎了一聲,眉眼間的心事頓時化開,“這件事,先生一直閉口不談,本不想讓夫人內疚,卻不想弄巧成拙,夫妻之間越
來越冷,夫人也最終走上了自殺的路,他大概是後悔,身體才會跨得厲害,隻是我沒想到,他走得那麼快。”
“快?”
上官允思擰眉,“我記憶裡,父親病了大半年。”
最後走了,她雖然難過,但寬解自己這是父親的解脫,總不會再受苦了。
“半年?你是說,上官先生不是得急症去世?”男醫生問。
上官允思搖頭,“我四叔一家虎視眈眈,我父親生病如果被他知道,一定會生出是非,父親擔心公司內部不穩定,隱瞞了大半年
的病情。”
臨死的前幾天,在她四叔的步步緊逼中,上官總裁生病的事才不得以公開,因為之前隱瞞得妥當,外人才認為是急症。
“上官先生臨死前半年?幾個月?”男醫生問。
上官允思頓了頓,說道:“七個多月。”
“也就是我剛辭職後兩個月的事情?這不可能啊,這絕不可能,我辭職前,除了腿上的傷,你父親身體各項指標都還不錯,就是
精神差了些,就算有慢性疾病,也不會在短短兩個月後洶湧起來,更不會在兩個月前,讓我絲毫未察。”
男醫生眼神晦暗起來,麵上多了幾分猶豫,
“允思,你母親走後,你父親一心想給撫養你們長大成人,生怕自己再出意外,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他都十分上心,我給他檢
查,也是儘可能詳儘,所以我才這樣猜測。”
“所以,我父親的死,並不尋常了?”上官允思垂眸,輕聲問。
“也不好說,當時我不在你父親身邊,或許你可以問問當時照顧他的醫生,不過根據我的經驗,除非你父親染上急症,否則要說
身體不濟,許久不治,那確實不太可能。”男醫生道。
醫生說完該說的,便離開了。
上官允思坐在原處,心裡亂成一團。
她原先隻想從錢醫生口中,聽見父親的清白。
卻不想知道了這麼多事情.......
既然父親與霍伯母沒什麼,那允西為什麼說她親耳聽見?她是在說謊嗎?
如果父親的死有蹊蹺,那會是誰做的?四叔?
不會,倘若四叔知情的話,當年父親病重,卻秘而不宣時,他就不會幾次三番地試探,根本不需要費那個時間。
可除了四叔,還有誰?
上官允思撐住額頭,她覺得頭疼得緊,側眸望向外麵,與司徒憲四目相對。
他的眼睛,不似尋常邪魅冷冽,反而是透著關懷。
她的心,不知道為何,此時竟軟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