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鐘愛擰眉。
“不騙你。”陸慕川俊臉溫和,鷹眸的沉冷消散,隻剩下柔柔的目光,注視著鐘愛,“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爺爺。”
“倒是不用,不過如果沒有排查掉的話,那你不是不能用藥的了?”鐘愛更緊張了起來。
“不會,隻是治療過程比較繁瑣而已,需要大量時間。”
陸慕川拍了拍鐘愛緊繃的小臉,使其放鬆下來,“心放在肚子裡,就算遺傳到家族病,這種也不是致命的,用你的小腦袋好好想
想,如果我命不久矣,還會費儘心思把你追到手嗎?”
“那你現在也要答應我,要活得長長久久。”鐘愛輕輕抽泣聲中,透著點點怒意。
陸慕川刮了刮鐘愛的鼻頭,“好,我答應你。”
斜陽照在床尾,昏暗慵懶又閒適的日光,無限拉長了時常。
鐘愛用儘全力,緊緊擁著陸慕川,這個人給了她太多,比性命更重的愛,比愛更重的性命,他都毫不吝嗇。
鐘愛每次問自己,她憑什麼?
“慕川,你對我這麼好,我要怎麼報答?”鐘愛縮在他懷裡,悶悶地問。
陸慕川輕撫著鐘愛的頭上的小絨發,“下輩子繼續做我老婆就好。”
“那如果沒有下輩子呢?”鐘愛輕聲問。
她是個無神論者,也不會在意前世今生。
可現在,她卻不得不在意了。
“我想想。”陸慕川下巴抵在鐘愛頭頂,目光悠且長,“等我們老了,死了,讓軒軒小意將我們的骨灰放在一起,上麵種一株植物
,你最喜歡什麼?”
“說不好,我喜歡挺多東西的。”
鐘愛抵著下巴,小腦轉啊轉,“楓樹吧,你還記得我,之前我們在K國的楓葉林裡,你告訴我,看過同一片楓葉掉落的人,會永
遠在一起的。”
“我臨時編的。”陸慕川淺笑。
“不管!我就是信了!”
鐘愛不講道理,高高地揚起小臉,“再說了,你這麼俗套的話,其他人肯定也想得到,你幻想一下,等我們的楓樹長大了,長高
了,一對戀人也走了進去,然後說我們同樣說過的話,這樣不好嗎?”
“好,就聽你的。”陸慕川眼底灌滿了寵溺。
愛人相擁,溫度很快高了起來。
鐘愛小臉紅撲撲的,枕在陸慕川胳膊上,不急不緩地呼吸,慢慢陷進了美夢。
楓葉林,還有那時死纏爛打的陸慕川。
她可真後悔,沒有及時抱住他,沒有在金色的楓葉林中,和他擁吻,做儘戀人的浪漫事。
人生苦短,下次再遇到那樣的風景,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陸慕川圈著鐘愛,心裡眼裡隻有她一個。
剛才,用家族遺傳病來忽悠她,實在是沒辦法的辦法。
原來從頭到尾,他都自以為睿智,自以為能哄好小愛,卻不想小愛不管不顧起來,但凡隻使了半成力氣,他也是無可奈何的。
他和鐘愛,看似他在主動,他在策劃。
然而,所有的抉擇權都在鐘愛手裡。
兩個人的愛情關係,可以比作地主和長工。
有人做著操心的地主,有人做著心甘情願的長工。
陸慕川就是後者,他做的所有的一切,隻是為了鐘愛心裡的一畝三分地,得到後也不能安生,還要澆灌嗬護。
當然,鐘愛也不省心,她在全部交托後,心裡就再無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