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對這個老人並不熟悉,他隻是見了一麵,甚至說,他對整個陸家都是不熟的,他沒有什麼好悲傷的,但見鐘愛很難過,下
意識地握緊了她的手。
“沒關係的小愛,人總會死的。”上官澤溪並不會安慰人,他隻憑著自己的理解。
很快,軒軒瞪了他一眼,“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怎麼?難道我說錯了?陸中軒,你不會這麼天真,以為太爺爺還會活過來?太爺爺在天有靈,也不想看見你這麼笨的曾孫。”
上官澤溪輕飄飄地說道。
他對老爺子的死,也是有所遺憾的,但他比較理智,比任何小孩都要理智。
“你...”軒軒小臉撲紅,握緊了拳頭,但權衡之後,仍覺得現在不是打架的時候,“怎麼會有這種人!”
上官澤溪見軒軒的模樣,就認為他輸了。
不想讓小愛為難,他就姑且不計較了。
鐘愛見兩個孩子動不動就針鋒相對,總有些無奈。
但又見他們點到為止,又有些安慰,幸好都是能忍的,要是在這裡打起來,可就糟糕了。
小意還在抱著她的大腿哭,歎了口氣,“小溪,你牽著妹妹好不好?”
上官澤溪不怎麼和兩個孩子親近,鐘愛總是想撮合他們的關係。
“她怕我。”
上官澤溪伸出手,但又很快收回。
“你對她好,她就不怕你了,軒軒現在心情不好,你來照看妹妹。”鐘愛說道。
果然,母親的囑咐口吻,似乎對上官澤溪比較受用。
“好吧——”
上官澤熙牽起了小意,“彆哭了。”
小意縮了縮身體,還真不敢哭了。
上官澤溪知道,小意是怕他,掏出一顆巧克力糖,剝開塞到小意嘴裡,“彆哭了,吃糖。”
小意眨了眨眼睛,下意識把糖收到嘴裡,第一次覺得這個哥哥似乎還不錯。
......
吊唁結束,賓客散去後,家裡空了一大半。
陸慕川一直照顧鐘愛和孩子,以及招待來吊唁的客人,偶爾與長輩寒暄,幾乎瞧不見他臉上的傷痛。
但鐘愛知道,他一直在撐著。
“媽媽,爸爸為什麼不哭?”小意揉了揉酸脹的眼睛,問道。
“因為爸爸是大人。”鐘愛道。
“那媽媽也是大人,怎麼媽媽就哭了?”小意鼓了鼓小臉蛋,有幾分責怪。
鐘愛抿了抿唇角,“因為爸爸沒時間,他是要顧很多事情,雖然他沒掉眼淚,但今天最難過的人卻是他,所以小意,晚點我們好
好安慰爸爸,知道嗎?”
“嗯......”
小意雖然沒聽懂,但還是乖乖地點點頭,轉了轉黑色的眼珠子,找到爸爸站在外麵的身影,“爸爸在和俊成哥哥說話呢,不知道
說什麼,媽媽要去看看嗎?”
“先不要了。”鐘愛輕聲道。
“那我自己去了。”小意歪著腦袋,征求同意。
“那你去吧。”鐘愛笑了笑,這小妞自己八卦,偏偏要拉著她,“讓哥哥陪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