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五章(1 / 2)

[綜影視]莫等閒 靡荼人 6562 字 4個月前

我自有記憶以來就在這歸元莊,歸元莊的天永遠是陰沉沉的,陰鬱的雲欲墜不墜。

據說外麵的天是藍的雲是白的,每次美姨說起外麵總是一臉美好的樣子,我就問她為什麼不出去,她總是無奈的說出不去,不願出。我卻是煩她這般前後不一的扭捏樣,美姨總說我就是個木疙瘩,也就這歸元莊容的下我,我卻是不服的。

我自來聽美姨講了不少外麵的事,總歸是有些好奇的,又或者是歸元莊太過煩悶。可我卻是出不去的,因為我的母親,我大概是沒見過母親的,至少每次都看不清她的樣貌,美姨說母親是極美的,隻是我卻從未在那黑紋蔓延的臉上看出來,還是世人眼中的美與我的不同。

母親總是在房裡對著一麵鏡子,那鏡子裡是一條魔龍,黑漆漆的,母親說這是世界上最俊的龍,那龍見母親看他亦會淚眼汪汪的盯著母親。

我卻是不明白,隻這麼每日看著,為何不相見,那龍不一直在歸元莊底下待著嗎。

那還是小時候我無意中闖入見到的,可話未說就被美姨拎了回去。

那次母親發了好大的火,我是再不敢亂闖了。我一直覺得莫不是母親太過懶惰,不願出門的原因吧。

我的生活中隻有美姨能陪我說些話的,歸元莊的活物隻有三個半,我、母親、那龍,美姨隻是半個,這是美姨自己說的,美姨是屍傀,其他的皆是木頭做的傀儡卻是與人無異,我一直覺得自己也是傀儡,我與他們太像了,可美姨卻說我是“人”。

屍傀者,死者執念所生,依托所念之人而存在。可我覺得美姨比我更像個“人”。我一直以為自己大概是要在歸元莊一輩子的,可世間事總是事與願違。

母親要死了,臨死前猙獰的拉著我要我永不出歸元莊,那是我見過最嚇人的一幕,可卻是我之後人生中最溫暖的一幕。

母親死了,魔龍衝出了地底,仰天長嘯,深深看了我一眼,那一眼中的情緒我後來知了是擔心。魔龍化為黑雨,美姨也在魔龍後化為灰燼。

胸口有些悶,那時我卻是不懂的,後來我知道了那感覺叫,傷心。

歸元莊隻剩我一個活物了,每日裡與木頭打交道,依舊繼續著母親在時的作息,可胸口卻越來越悶。

那日我終於踏出了歸元莊,可在我踏出的一瞬,歸元莊化為了飛灰,沒有了,彌漫在周圍的霧氣散去,天很藍,樹很綠,同美姨說的一樣。歸元莊的一切都消失了,似在掩藏什麼,可那時的我不懂。

我在外浪蕩了幾日,第一次知道了有總情緒叫喜悅,大抵是歸元莊太過壓抑,所以我不知情是何物,美姨說過我是沒有情根的,那現在這般我的情根是要長出來了嗎。

雛鳥歸巢,歸元莊沒有了,我卻是想找處地落腳的。那日我正拿著紅果在街上遊蕩,卻見天上飛過一群白衣飄飄的仙人,領頭那個甚合我心意,第一次感覺到血是熱的。

美姨說過遇到合心意的就該擄回去,扒了衣服睡一覺人就是你的了。美姨一直很聰明,我覺得那說的很對,我雖隻是匆匆一撇,卻將那人瞧了個清楚,真真是沒一處不合我心意的。

我亦駕了傀儡鳥跟了上去,這鳥是追蹤的能手,能隱身,那些仙人亦沒發現後墜了條尾巴。後來的我總想如果那日沒追上去,一切或許不一樣了。

清雅俊逸,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人類的話本子是以這位仙人的模樣寫的吧。我躲在傀儡鳥裡用鳥眼,偷看那仙人。

我想與那人同行的人應是看不上他的吧。言語間多是不屑與鄙夷。可在麵對魔獸時對那人又多有仰仗。我隻日日看著,覺得不舒服極了,這人為何如此委屈自己。

那日一行人遇到了靨獸,一種古老詭異的蛛麵蜈蚣,我在古籍上見過,極是難纏,我為那人揪心,這行人皆不是蛛麵蜈蚣的對手,不敵之下,竟齊齊退走隻留了那人苦苦支撐。我卻是再等不得了,穿上了極雲靴,衝至已然重傷的那人身旁,扛起他就跑,蛛麵蜈蚣愣了一下,隨即大怒竟有人虎口奪食。

可這蛛麵蜈蚣卻是靈敏有餘耐力不足,對上極雲靴卻是無法,我扛了那人跑了許久,竟不知自己跑到何地,四周皆是叢山峻嶺。

那人此刻無一絲反應不知因傷勢還是被我扛著顛暈了去,發髻散亂,穿插著不少樹枝草葉,頗是狼狽。

我亦有些虧心,跑太快忘了這人,我自袋中拿出一個傀儡珠往地上一扔,化為一座房舍。安置好這人,又為他沐浴療傷,實是驚異這人身體與她不同,怪哉。不過眼下這人已是她的人,怪些也無妨。

沒多時這人醒了,見自己□□與我睡在一起,臉色通紅,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迷瞪著眼,道:“天色還早,繼續睡吧。”四肢扒在他身上,令他動彈不得,我自來力氣頗大,這人沒用仙靈震開我,想是我亦合他心意,甚好。

“你,你!”那人麵色漲紅,似被人欺負的小娘子般,甚美,聲音也甚是好聽。

“你傷未好,不鬨,睡醒再說,乖哈。”

我亦是心大,壓著他睡了一宿,醒來精神甚好。

隻那人卻不大好,青紅著眼,死死盯著我,看得我有些發麻。

“你甚合我心意,我救了你,你當以身相許。日後你便是我的人了。”我出了歸元莊方知外麵女子為尊,這仙人竟已被我看上,又睡了一宿,自然是我的人,即是我的人自要好好護著。

那人麵上有些難以置信,似有些奇怪。我卻沒看明白,我自來看不懂情緒。

“我是少商,你叫什麼。”

那人不說話,冷著我。

我這從不知溫暖的人,對他倒是想捂暖的,隻這人甚是倔強,傷好後就跑了。幸虧我機敏,追回了他,此後又鎖了他的靈力,道“哪日你不跑了,安心和我過日子了,我便替你解了去。”

我困了他一月,那一月他有無數機會一刀砍了我,不知為何他卻沒有,要知道我對他從不設防,一日他神色莫名,又有些忐忑的對我說,“我是娼妓之子。”

我納罕:“為何同我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