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郎,我稍後再給你彈一曲,可好?”
趙雨夢以傳音秘術跟陳行烈說了一句,心中已滿是殺意,長而起,已是準備動手斬了這個蒲向陽,卻見陳行烈朝她搖了搖頭。
“莫急。”
陳行烈語氣溫和,道:“有我在。”
“嗯。”趙雨夢點點頭,坐了下來,心中想道:“陳郎肯定跟我一樣,都是轉世重修之人,他這一實力,必定不在我之下。這一戰,我就不出手了,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見識見識陳郎的手段。也許,陳郎早已是陸地神仙……”
雨夢仙子名滿大亁帝國。
蒲向陽早就知道,趙雨夢的修為比他高。
這金剛宗宗主自問不是雨夢仙子的對手。
早在趙雨夢起的時候,蒲向陽就已經嚇得大步後撤,閃退到宮闕大門之外,隨時準備逃之夭夭。
如今,蒲向陽見趙雨夢坐了下來,似乎不打算出手,這金剛宗宗主被嚇跑的膽氣,一下子又回來了。
“莫非,你要出來受死?”
蒲向陽盯著陳行烈,眼中滿是不屑。
本宗主鬥不過雨夢仙子,難道還鬥不過你這個青陽宗的亂臣賊子嗎?
這一刻間,蒲向陽威儀非凡。
金剛宗一眾高手卻憂心忡忡,小聲勸諫。
“宗主息怒!我們都明白,宗主做的這一切,全都是為了我們金剛宗的利益,甚至不惜得罪名滿天下的雨夢仙子。不過,傳聞當中,陳行烈一劍開天,手段非凡,一實力非同小可,宗主千萬不能大意!”
“這個雨夢仙子,看起來跟陳行烈關係匪淺!還請宗主手下留,給陳行烈留一條活路。”
“哪怕雨夢仙子隻是看上了陳行烈的美色,才把這個青雲城第一美男子留在邊,宗主也不能輕易就殺了陳行烈。萬一,陳行烈死了以後,雨夢仙子衝冠一怒為紅顏,要殺了我們報仇。到了那時,我們又該如何是好?”
“宗主,請三思啊!”
金剛宗眾人好言相勸。
“諸位不必多說,本宗主自有分寸!”
蒲向陽衣袖一甩,看上去頗有幾分龍驤虎視,指點江山的恢弘氣度,趾高氣昂的朝陳行烈呼叱道:“大膽狂徒……”
“閉嘴!”
陳行烈暴喝一聲,打斷蒲向陽,轟然有言:
“你為金剛宗宗主,在其位謀其政,要為金剛宗謀利,本座可以理解。不過,你為了金剛宗,竟想著要拿本座來開刀,你可曾想過,本座到底答應不答應?”
“你口口聲聲說,雨夢仙子與本座同流合汙。可惜,你怕是做夢都想不到,你們的雨夢仙子,早已是本座的俘虜!本座讓她彈琴,她就得彈琴,本座讓她跳舞,她就得給本座跳舞!”
“雨夢仙子是在你們金剛宗裡,落到了本座手中。那麼,你這個金剛宗的宗主,是不是要儘一下地主之誼,來跟本座拚死一戰,把這位塗山宗這位雨夢仙子,救出火海?”
陳行烈嘴角帶著冷笑,目光裡滿是嘲諷。
此言一出,眾人神色驚變。
堂堂雨夢仙子,竟然被這陳行烈俘虜了?
堂堂塗山宗的雨夢仙子,名滿天下,一實力深不可測,竟然還鬥不過這個陳行烈!
蒲向陽一臉懵。
雨夢仙子竟然被陳行烈俘虜了!
這……
這怎麼可能!
金剛宗一眾高手,眼中滿是震驚。
眾人齊齊朝大門裡看去,注視著趙雨夢,希望雨夢仙子反駁一兩句,揭穿陳行烈的謊言。
門中。
海棠樹下。
趙雨夢懷中抱著古琴,不言不語,歲月靜好。
陳行烈表淡然,眼神猶如天地間萬古不變的的磐石,瞳孔裡沒有半點波瀾。
這一刻間。
一種惶恐驚懼的緒,蔓延在金剛宗眾人心頭。
以雨夢仙子的實力,就算鬥不過這個陳行烈,至少也可以橫劍自刎,免得被此人玷汙。可是……
可是,根據目前的況而言,雨夢仙子已經是完全落到了陳行烈手裡,此刻已是不由己,被迫給陳行烈彈琴,甚至還要被迫給他跳個舞!
難道,雨夢仙子在這個陳行烈麵前,竟然連橫劍自刎的機會都沒有嗎?”
難道雨夢仙子隻能靠表演一下才藝……唱個歌,跳個舞,才能暫時保住自己的清白?
這……
這怎麼可能?
眾人驚得瞠目結舌,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講不出話來。
金剛宗宗主蒲向陽,再也沒有了先前大聲叫囂的威風,麵色鐵青,慌得要死。
一時間,四周靜得可怕。
唯有夜風徐徐,樹葉沙沙。
蒲向陽眼神有些發顫,惴惴不安的打量著周圍環境,想著一旦鬥不過陳行烈,就找個機會奪路而逃。
猛然間。
蒲向陽看到了,地上有一道狹長的劍痕!
劍痕自海棠樹下,雨夢仙子坐著的地方,筆直斬來,蔓延至宮闕門口。
海棠花瓣燃燒的灰燼,散落在劍痕兩側。
隱隱約約間,有一絲極其精純的凜冽劍意,自劍痕裡散發出來。
“這劍痕……”
蒲向陽記起來了,先前在遠處,曾經看到過此地有劍氣與火光閃現,心中立即浮現出一個讓他頭皮發麻的推測,驚問道:“敢問雨夢仙子,這……地上的劍痕,是你斬……斬出來的嗎?”
趙雨夢點點頭。
蒲向陽慌忙追問:“當時,仙子是想一劍斬了陳行烈嗎?”
趙雨夢還是點頭不語。
“這……”
蒲向陽嚇得慌忙回退,踉踉蹌蹌站在金剛宗眾人中間,魂不守舍,喃喃自語:
“這樣的劍訣,本宗主自問難以抵擋。”
“雨夢仙子比本宗主高了一個大境界,一武道實力,果然遠在本宗主之上。”
“可是,雨夢仙子這樣的高手,在陳行烈麵前,竟然……竟然連斬出第二劍的機會,都沒有啊……”
“陳行烈這一實力,何其……何其恐怖!”
蒲向陽語氣發顫,臉色慘白。
周圍那些金剛宗高手,更是一個個麵無人色。
剛剛蒲向陽踉踉蹌蹌往後退的時候,這群人還不知道蒲向陽為何如此,如今聽了蒲向陽這番話語,眾人才恍然大悟。
宗主這是嚇壞了!
這是被陳行烈深不可測的實力,嚇破了膽!
“宗主休慌!”
“陳行烈的實力再如何恐怖,也隻是孤一人,我們金剛宗人多勢眾,何必怕他?”
“我們金剛宗,有護山大陣。一旦我們運轉大陣,哪怕麵對陸地神仙,也可以擋住片刻。就算打不過這陳行烈,我們也可以借助大陣拖延時間,遠走高飛。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鏘鏘鏘……
一時間,刀劍出鞘的聲音,響成一片。
金剛宗眾人拔出隨攜帶的兵器,大聲叫囂著,看上去氣勢洶洶,實際上卻在一步步的往後退……
這群人,竟然丟下宗主跑了!
當蒲向陽回過神來的時候,邊已空無一人。
“人……人呢?”
蒲向陽慌忙著朝周圍張望,隻見金剛宗那些高手們,已經跑到了遠處的小山坡上。
一群叛徒!
二五仔!
不講義氣,不得好死!
蒲向陽滿眼憤恨,心中怒吼連連,隻覺得膝蓋似乎有點發軟,腿腳好像不太聽使喚,隱隱有些發抖。
“蒲宗主眼神冷冽,莫非對本座殺意已決?”
陳行烈戲謔一笑,朝著大門招了招手,猶如召喚貓狗,道:“來來來!來跟本座一決高下。你我既分勝負,也決生死。”
蒲向陽勉強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拱著手,隔著宮闕大門,恭恭敬敬的朝陳行烈行了個禮,服軟道:“陳……陳公子,這都是……都是一場誤會啊!”
誤會?
陳行烈笑了。
可在蒲向陽看來,陳行烈這個笑容,簡直就是在催命。
“陳,陳公子。”
蒲向陽苦著臉,求饒道:“本宗主跟陳公子,往無冤近無仇,還請陳公子給本宗主一個機會,本宗主願意賠禮道歉……”
“好,本座給你一個機會。”陳行烈不等蒲向陽說完,已是點頭答應。
蒲向陽愣住了。
本以為,今夜多半是難逃一死,剛剛求饒服軟,也隻不過是臨死之前,掙紮掙紮。
未曾想到,事竟然這麼容易。
幸福來得太突然。
蒲向陽沒有半點心理準備,一時有些發懵,思維短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過,陳行烈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又讓蒲向陽驚得渾一顫。
“交出金剛菩提舍利子,本座就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
陳行烈語氣冷冽,不容拒絕。
金剛菩提舍利子!
蒲向陽滿眼驚愕,暗想道:“這是金剛宗祖上遺留的秘寶,哪怕我這個金剛宗宗主,也是在繼承宗主之位以後,才知道金剛宗有這件寶物,陳行烈又是如何知道的?”
趙雨夢卻是芳心一顫。
她在塗山宗裡,素來不問世事。
這一次,趙雨夢主動請纓,代表塗山宗來到金剛宗,表麵上是為了三大宗門圍剿青陽宗之事,可實際上,趙雨夢就是為了金剛宗的金剛菩提舍利子而來。
“難道,陳郎也修煉了鳳凰涅槃經,需要借助金剛菩提舍利子,來輔助修行?”
“陳郎上,沒有半點南明離火的氣息,應該沒有修煉鳳凰涅槃經。可是,他為何要謀奪金剛菩提舍利子?”
趙雨夢眼眸低垂,睫毛輕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