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見麵後再說吧,我還有其他的事情和你說。他們怎麼樣了?”
“第二輪了,還會有一輪。過幾天,你想不想去武棄星看看他們?”
“不看了,看一次傷一次心,就不再去看了。父王在上,我救不了他們,見他們隻不過是落下更多的抱怨而已。我這裡不會有什麼事,有事我會主動聯係你,眼下已如此,你我有心也無力了。活著的要是想爭取,隻能他們自己去努力。機會,我們給過他們,他們沒有把你還有我放在眼中,不聯係我們,是他們的原因,咱們儘力了。”
“儘力了嗎?”策神問,既是問大神也是在自問。沒等大神回答,他又道:“沒有,看著他們死在劫雷之下,魂飛煙滅,我這心裡麵十二萬分的不舒服。他們的過往我過查過,每一個都在王朝的建立過程中立下了巨大的功績。他們是王朝的有功之人,有功之人就這麼死去了,榮譽不再,性命冰消,價值呢?難道父王造出我們來,就是這樣嗎?”
大神被策神的話震驚了,也隻有策神敢這麼說話。換成任何一個人這樣說父王,都得擔心天道機變的懲罰。過了一會,他才說道:“你是王上,父王是尊上,你們之間有什麼話自己溝通吧。你,是不是還想保下餘下的人?”
策神直言不諱的說道:“想。上次父王在時,我想我能看著他們受到懲罰。在雙角人宇宙見慣了生死,我以為我能很冷靜的看生看死。如今看到他們受死,我卻淡定不了了。也許,我們該找父王再談一談。哪怕再保下一個人也行。要懲罰,懲罰首惡,懲罰挑動是非的人就行。大哥,你可願和我再找父王一次?”
大神歎息一聲,道:“可是父王已經命令我和逍遙王了,不準我們再參與王室之事。逍遙王爺是犯了錯,上一次保下一千多人,我已經被父王厭了。你拉上我,我倒是不怕死,可是我怕效果相反,激怒父王,那就壞了你的心意。”
策神想了想,道:“你說的也是,是我考慮簡單了,這件事我自己去做吧。我做在這個位置上,注定與咱們的父王難以和平相處。這樣,你也彆閒著,幫我弄一個名單的,全放不可能,隻能再殺一小撮人,才有可能說服父王放過大部分的人。還有,有時間早點回來,咱們和逍遙王一起商議出一個妥當的辦法來。”
這是一件大事,大神不敢輕忽,說道:“我隨時可以回去。逍遙王哪裡是你去和他溝通,還是我回去再說?”
“我會和先和他通一下氣,讓他先有個思想準備。要是父王恩下,準許了我們所請,這些人比同前一千多人,貶為平民,世世代代隻能為民,不能為王,這樣,父王那裡也許通過的機會大一些。”
“你自己多用些心思。我這裡也安排一下,抓緊回去。那邊,現在結束了嗎?”
“沒有,第三輪剛剛開始。”
一連三輪,天道機變而出的劫雷才慢慢的消散。看著劫雲消散,緊張到出了一身汗的戰神猛然鬆了一口氣,他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死亡的陰影他曾不止一次的見識過,那個時候,他何曾懼過。
恐懼過後,他有一種深深的恥辱感,他現在竟然懦弱成這等樣子了。竟然不敢麵聖死亡了。
戰神忽然有些明白自己有些自私了,麵對三四萬兄弟的死亡,他的心靈被震住了,他的命是命,兄弟的命也是命。他以前的想法在死亡麵前,有些太過自私了。一時之間,恥辱感,自責,後悔,反思,等情緒都浮上他的心頭。
戰神決定,召開一次會議,三四萬人的死亡足以讓所有人認清現實,清清楚楚的知道父王鐵石一般的心腸。想活下去,他們首先要改變,要變成父王希望的樣子,否則,明年今天他們活下來的七萬多人再會死去三成。
一些王子來到戰神這裡,雖然他們都很好的控製住了自己的表情,可是惶恐之意從他們的體內散發出來,掩藏不住。
戰神看著眼前人,開口道:“你們去看披掛還有誰願意來,要是願意的,就過來,咱們商討商討。”
“我問問。”來人紛紛聯絡與自己最相熟的人,這個時候,第一個人都不安,都想在彆人那裡獲得一份安寧。
半小時後,戰神的住處來了上千人,這些人到來,自己照顧自己,找椅子,與相交不錯的人坐在一處。這些人坐在一起,很少說話,誰都清楚他們不能多說什麼,父王不在,但是父王是天道機變的主人,他們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會在道機變記錄下來,積少成多,早晚都要清算。天道機變化成的劫雷剛殺掉他們三成的人,餘威猶在,誰不敢在這個時候跳腳。
陸續的還有人來,戰神掃了一眼,很多與他很近,本該第一時間趕來的人沒有出現,不用說,他也知道是什麼原因,天道機變化成的劫雷讓沒有來的人永遠也出現不了了。
“大家都看到了,父王他一心為公,言出法隨,並沒有如我們中一些人想的那樣,時間到了含糊過去。剛剛,我們有三到四萬的兄弟死了,但我們知道這是因為什麼,因為我們的貪,因為我們沒有大局觀,才導至有如此殘酷,如此讓人傷心,同時也如此讓我們震動反思的事情發生。大家都是活了下來的人,要是沒有什麼想法,就安心的活著,活過一年,接受天道機變的下一次的懲罰,運氣好了,還能躲過一次。”
戰神深吸了一口氣,道:“當然,也許我們也可以在悔悟後,換一種方式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