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張寡婦覺得,故國已經不複存在了,莫麗蘇這個皇室遺孤遺忘了過去也沒什麼不好的,最好讓她平安度過這一生,所以就給她尋摸好人家,要她嫁人度過此生。
大約是自己來之前的“那個自己”不太喜歡這種安排,所以才要逃跑出去,就有了剛到這個場景就被關柴房的經曆。
雖然這些轎夫也沒說太多有價值的信息,但比起250和她說的,已經足夠多了。
莫麗蘇又想起那個送她陪嫁的“貴人”,她一直好奇那個人的身份,所以又問那些轎夫們是否知道這背後神秘人的來曆。
“這個小人真不知,或許是張姑姑自己為公主籌備的吧。”轎夫回道。
轎夫這麼想也不是沒有道理,也許張寡婦口中的那個“貴人”真的不存在,畢竟是大宮女出身,有點什麼積蓄也是正常。
莫麗蘇沒有多想,自己該從他們這裡打聽出來的消息已經打聽完畢了,繼續和他們呆下去也沒啥必要,隨即起身打算離去,臨走之際,她安頓那些轎夫們:“我自有打算,你們千萬彆擅自行動。”
這些人不敢違背她的意思,連連答應著。
從這些“轎夫”嘴裡得到的消息,莫麗蘇一時分辨不出哪些是有用哪些是沒用的。她這個“六公主”現在到了土匪窩裡,情況比呆在張寡婦那兒還凶險,她沒功夫想彆的,想著如何逃離這虎狼之地才最當緊的。
她對那些“轎夫”說自己心裡有數,其實是騙他們的,她隻不過不想見他們以卵擊石送死罷了。
莫麗蘇回到“獨眼兒龍”給她安排的屋子,一進門兒,她的那兩個所謂“丫鬟”很是殷勤地湊過來給她打扇倒茶。這份熱情,她在傭人眾多的歐陽誠家裡都沒有享受到。可能古代人的奴性是要比現代人強一些吧。
莫麗蘇彆扭地從一個小姑娘手裡拿過扇子,然後從另一個小姑娘手裡拿過茶杯道:“我自己來吧,你們先出外麵涼快涼快。”
她這無意的一句話,可把那兩個女孩子嚇到了,她們忙擺手道:“姑娘使不得,若是讓頭領知道我們伺候姑娘不儘力,頭領會把我們腦袋砍下來的。”
莫麗蘇上下打量著眼前那兩個女孩兒,見她們麵容稚嫩,年紀同自己的學生差不多,免不了心生惻隱,關切地問起了她們的來曆出身。
當得知她們是土匪從附近村莊劫掠過來的少女,家裡人都幾乎被這幫為非作歹的土匪殺光了,莫麗蘇不禁心生恨意,恨不得自己替天行道出麵剿滅了這幫匪徒。
隻可惜她那“絕對瑪麗蘇之力”也不是什麼強大的外掛,隻能讓不相乾的男的喜歡上自己,對於提升自己武力值沒啥益處。
本來就愁如何逃離,如今又聽這兩個女孩子說了自己的悲慘身世,莫麗蘇愈發焦躁,病急亂投醫之下,不知道從屋裡哪個犄角旮旯裡翻出一本書,一看書名《詩經》,還算是可靠的書,便坐在靠窗地方,隨手翻閱起來,妄圖能平靜一下自己紛亂的思緒。
書沒翻幾頁,就看到那“獨眼兒龍”進屋裡來,見莫麗蘇在看書,便湊過來,咧著大嘴對她笑著說:“莫姑娘看書呢?女的讀啥書呢,有句話說得好,叫什麼來著……女子無才便是德。”
“SB無後才是TM是德!”若不是忌憚著這人是個土匪頭頭,莫麗蘇差點就把這話罵出來,她壓住心中的怒火,合上她的那本《詩經》,笑著問“獨眼兒龍”:“頭領過來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獨眼兒龍”笑著回道:“莫姑娘前天不是說挑個黃道吉日嫁過來嗎?我找了最好的風水先生,那個風水先生說下月月初就是好日子,所以我這就急著過來告知莫姑娘一聲。”
原來莫麗蘇被他劫掠到土匪窩之後,就一直想辦法拖延,說是自己要嫁人總得像模像樣地辦一場婚禮,幸而“獨眼兒龍”受了“絕對瑪麗蘇之力”的影響,對她提出的要求也是言聽計從。
但這隻是緩兵之計,她可真心不想嫁這種窮凶極惡的人,哪怕是虛幻的也不行。下個月月初不過十幾天的時間了,要在這十幾天的時間裡想出一個出逃的辦法可不是容易的事兒。
她有些厭惡地把麵前那人往屋外推去,一邊推一邊道:“哪有結婚之前就見新娘的道理,你快出去!免得把晦氣傳給我!”
等她把那人推出門之後,她便“砰”地一聲關上了門,還用後背貼著門板兒以防那人再進來。
那“獨眼兒龍”被莫麗蘇推出來倒也不生氣,他朝著門縫笑著說道:“莫姑娘說得有道理,這幾天我確實應該避諱著些,那莫姑娘你缺什麼,你隻管和那兩個丫鬟說啊。”
莫麗蘇隻想趕快把那人趕走,又不敢得罪他,隻能胡亂答應,連聲說“好”。幸而門外的人聽到她答應的聲音之後,就離開了。
“獨眼兒龍”走了之後,莫麗蘇一個人就那麼靠著門板站了好一會兒,她發覺自己越來越忍受不了了。若是一個收拾乾淨、不油膩哪怕不需要像秦維那樣儀表堂堂的異性,對自己獻殷勤,莫麗蘇也不會反感。
但這幫土匪都是毫不在意自己身材的主兒,平日裡肥酒大肉,吃進去的油膩全都反應在身上,她多看幾眼就會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