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慎敏想了想，難得地作出了讓步：“那好吧，你彆動大鍋了，單獨做個晚飯給我們倆吃吧。”
指指自己，再指指江連闕。
“我拒絕。”
“什麼？”
“我拒絕。”秦顏又重複了一遍，“除非你告訴我真正的原因。”
到了現在，她才覺得這簡直是見鬼的一天。
方慎敏做得未免也太刻意，先是拚命找由頭讓她拉琴，後又是拚命找由頭讓她做飯……到底想乾嘛？
“我……”方慎敏微微一怔，神色變得微妙起來。躊躇了很久，才艱難地憋出一句，“聽池素說，你做飯很好吃……”
“……”
秦顏絞儘腦汁，尋找吐槽的切入點。
她認慫地轉身去洗菜，江連闕默默朝方慎敏舉起大拇指。
這個鍋真是甩得出神入化。
換了小鍋，炒菜變得容易了很多。
準備食材的時間太短，她打算隨便炒兩個家常菜應付一下。
江公子積極地表示自己可以打下手，可站在廚房裡占著地方，不是偷吃剛洗淨的小番茄就是不小心碰倒醬油壺，在他興致勃勃地用菜刀把自己的小拇指切出一個口子之後，秦顏終於忍無可忍：
“出去。”
少年一動不動，看著她。
秦顏默了默，一聲不吭地幫他把手清理乾淨，貼便利貼。
江連闕好奇：“為什麼要把便利貼兩邊剪開？”
裹在手指上，貼成了一個“x”。
“聽說這樣比較不容易掉。”
她離得近了，呼吸就打在他的手心。
癢癢的。
江連闕突然覺得空氣又燙起來了，少女微涼的手像塊軟玉，脫離之前，他腦子一熱，反手握住她。
有了前一次的經驗，秦顏順勢低頭，作勢就要咬。
“哎哎哎——”江連闕覺得她真的敢咬，連忙叫起來，“我我我沒彆的意思，我就是……就是沒摸過六位數的手！想過個癮！”
秦顏蹊蹺：“六位數？”
他笑嘻嘻：“樂團裡的第一小提琴嘛，不都是這……”
“無聊。”
秦顏背過身，江連闕不依不饒：“我是說真的，你現在這樣放棄多可惜，如果是心理問題的話明明就還能……哎哎哎！”
方慎敏正坐在外間揉豆丁的頭，一陣喧囂，就看到江連闕被人揮著鍋鏟攆了出來。
他搓著豆丁紮手的頭發歎氣：“唉，不爭氣。”
晚間，江公子一邊吃六位數的手做的飯，一邊感慨：“一如既往地好吃啊。”
四菜一湯算不上多豐盛，但他一如既往地喜歡豆腐圓子湯，圓子嫩的嫩，鮮的鮮，清湯香到骨子裡。
秦顏一樂：“你以前又沒吃過我做的飯，哪來這麼多感慨？”
江連闕一句話憋回去，她低著頭給池素發消息，甫一退出對話框，看到一條前幾天的退款消息。
是江連闕沒收那兩罐糖的錢。
她抬起頭，晃晃手機：“你為什麼不收這個紅包？”
因為他本來也沒想要啊。
江連闕含糊不清：“我的收款係統出了點兒bug，你過幾天再重新給我發一遍吧。”
飯桌上理所當然地問她晚些要不要跟自己一起走，也理所當然地又被拒絕了。
“我約了醫生，要去寵物醫院領上次那隻鬆鼠。”江公子有點兒不死心，“你不想一起去看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