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堂見苟磊,並不是為了偷苟磊的鑰匙,而是聽從苟磊的吩咐。鑰匙根本就是苟磊給秦玉堂的,複製一把不過是為了避嫌而已。
梁導很想把這個大發現告訴衛然,然而空氣中的一股焦糊味道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急忙推開大門,映入眼簾的是倉曹苟磊那陰騭的臉與其手中的火折子。
“苟磊,果然是你!”梁導大吼道。
苟磊麵露不屑:“什麼叫果然是我?說得好像你早就察覺了似的,明明剛剛才發現吧?”
倉曹最開始的計劃,就是讓縣令死,然後燒毀證據,再讓縣尉下台,所以他策劃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清明燒城事件,蠻人和秦玉堂都隻是他吸引注意力的棋子。
梁導覺得很奇怪,這麼一個幾乎沒有戰鬥力的倉曹,竟敢大搖大擺的出現在自己麵前,這跟送死有什麼區彆?不怕被一槍戳個透心涼麼?
梁導敏銳的打量著苟磊身後那個衙役。
那人相貌平平無奇,放在人堆中看不出丁點特色,但他有一個很紮眼的地方。武陵的其他衙役都帶刀,唯獨他使劍。
這個世界的修行者有八成用劍。
梁導用槍尖指著倉曹:“苟磊,他就是你的倚仗?好家夥,偽裝成普通衙役,我竟沒看出來!”
那“衙役”上前一步,擋在苟磊身前,一言不發的用行動回答了梁導的疑問。
苟磊嘴角勾起一彎弧度:“一切都在我算計之中,以這位高手的實力,與你鬥個平手不成問題,就算你拚了命打敗他,那也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了。”
梁導高喊:“陳維!陳維!”
苟磊又笑了:“我說過,一切都在我算計之中,你的同伴在秦玉堂那裡吧?他被秦玉堂纏住,你被這位高手纏住,誰來救火呢?”
梁導歎了口氣。
苟磊尖聲笑道:“現在歎氣有什麼用?”
梁導搖頭道:“我歎氣,不是因為一切都在你算計之中,而是佩服另一個擅長計算的人。”
話音剛落,一個黃巾力士衝過來,一拳打暈了苟磊。
假衙役吃了一驚,出劍攻向黃巾力士,卻被梁導攔住了:“喂,你的雇主苟磊不是安排得明明白白嗎?你是我的對手。”
嚴格來說,苟磊有一點說對了,沒人救火,因為救
火的黃巾力士不能算人類。
一切都在衛然的預料之中。
此時梁導對衛然的佩服之感又提升了,這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鬥爭,讓他興奮不已。
暗流湧動,計策上的交鋒,也是另一種痛快。
假衙役終於開口了:“也罷,隻能臨時改變計劃,先殺你,再救走苟磊。”
梁導鐵槍舞得虎虎生風,齜牙道:“可彆小看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