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然對孔夫子行了禮,並對梁導道:“孔夫子是個值得尊敬的人,鞠個躬無妨的。”
宋朝理學家朱熹的《朱子語類》中記載了蜀道館牆壁上看到的一句話“天不生仲尼,萬古如長夜”,雖然不知道是哪位古人所寫,但這句話用來讚頌孔子,可見其厲害。
梁導依言行禮,禮罷問道:“現在該怎麼辦?定軍之南,傷折一股?”衛然沉默了一陣,開始打掃衛生。梁導急了:“我們是來尋寶的,你想朝聖改天再朝好不好?”
衛然道:“有些真相可能隱藏在積塵之下——幫幫忙,把四大配享身上的灰都掃一掃吧。”
梁導愁眉苦臉的打掃完畢,問道:“這四個人站在孔子身邊,到底是什麼來曆?”
衛然道:“你麵前那個是孟子,不用介紹了吧?”
“孟子我知道,你身邊那個呢?”
“這是顏回,孔子最喜歡的弟子,一位安貧樂道的賢者。還有兩位分彆是曾參和子思,曾參就是那個吾日三省吾身的曾子,子思是孔子的孫子…等等!”
梁導怔住:“怎麼?子思到底是不是孔子的孫子?
”
衛然走到塑像麵前,麵色古怪:“他竟然不是子思。”
梁導望向那塑像,說起來這塑像是幾尊裡邊保存得最完好的,峨冠儒服,身高和孔子一樣偉岸,但身材魁梧,比孔子要壯實不少。塑像姿態豪放,加之絡腮胡和圓眼,整個散發出孔武有力和無懼無畏的氣質。
梁導見衛然不說話,催問道:“我一個北地軍方家族長大的粗人,不認識儒家的賢者——這是誰?”
衛然深吸了一口氣:“他是子路,孔子弟子眾最為武勇的一個,最後死於軍事政變。他本不該出現在四大配享中…”
梁導明白了:“是為了符合定軍之南的暗示吧?”
衛然盯著子路像,伸手道:“沒錯——把羅盤給我。”
梁導掏弄著衛然準備的包袱:“竟然麻袋繩子羅盤一應俱全…”
衛然接過羅盤,照著火光一看,南方指向廟外。衛然悶頭往外走,走了七八十步的樣子,突然停住了。
梁導在廟裡問道:“有什麼發現?”
“原來定軍之南是這個意思,我腳下有變化,好像踩到一塊不大相同的石板。”
梁導大喜:“趕緊挖開看看。”
衛然阻止了梁導:“彆著急,貿然去挖的話,隻怕要傷折一股。”
“最後一句是這麼解的?”
衛然不答話,沉吟半晌,對梁導道:“將火把滅了,我試一試。”梁導摸不著頭腦,依言滅了火把。
火把一滅,窗外的月光成了唯一的光源,一切都豁然開朗了。從衛然的位置角度來看,寅時的月光正好從右邊照在子路的身上,整個右側都被照亮了。
衛然麵現振奮,一邊取弓一邊道:“我原來猜到折股之事應在子路像上,卻不知是哪一條腿,現在明白了,是右邊那條!”當即踩緊腳下異常石板,就著月光一箭“咻”的射在子路右邊大腿上,果然,機關聲響自衛然腳下傳出,石板下藏著一個棕色匣子。
如果強行挖掘的話,匣中之物隻怕要損毀。
梁導嘖嘖稱奇:“既要踩石板,又要射箭…等等,假如尋寶之人不擅箭術怎麼辦?”
“一人踩著,另一人斬塑像。”
衛然迫不及待的打開匣子,映入眼簾的是一樣奇怪的事物。
那事物的主體是兩塊橢圓的透明琉璃鏡,以金屬作為支架,兩側各延展出條狀的支撐物。梁導從來沒見
過這種稀奇玩意兒,不禁問道:“這是什麼?”
“啊!”衛然的表情很精彩,有點古怪,又有點哭笑不得,“我知道,這個東西…叫眼鏡…”
“眼鏡?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衛然心道:你當然不可能聽過,因為眼鏡原本就不屬於這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