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全忙道:“堂主,這次我全聽你的!你給我指條明路!”
汪處道:“隻能從彆的地方找回場子來,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且我們人手正緊缺,等衛然他們回來再說吧!”
汪處雖然沒承諾什麼,但張全已經感覺到汪處要和桂陽分堂撕破臉皮了,心中感動不已,慷慨道:“堂主,需要我做什麼?”
汪處搖頭:“你什麼都不能做,上次你們打那趙威,太魯莽了,你正在風頭上,一舉一動都容易被抓住把柄。謠言已經傳開了,你出麵作任何解釋,占據優勢的對方都能把輿論往你不希望的方向引。在這種實力不足的情況下,我的想法是不如讓事情冷卻,出去避幾個月,雖然已經遲了,但總比留在是非中心好。等你再回來的時候,大家會對你的態度感興趣,那才是你說話的時候。”
“走?那不是…認慫嗎?”張全小聲道。
汪處淡淡道:“你不就是個慫人嗎?他們肯定勸過你休妻吧?”
張全道:“是趙威可惡,祝氏又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我當然選擇原諒她。”
“好,你選擇原諒她。”
張全不是個思維敏捷的人,想了一陣子才終於明白堂主為什麼不痛快,他向堂主求助,還豪情萬丈的問“需要我乾什麼”,堂主給出方案之後,他又不聽。
“堂主,我今天就走!”張全作出了決斷。
汪處點頭:“大丈夫當有決斷!”
然而半天之後,張全黑著臉回來了。
“怎麼了?”汪處奇道。
張全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出來,原來祝氏不肯走,說什麼生是荊州人,不到大難臨頭的時候不會離開生養她的土地。
汪處笑道:“又不是不回來了,待上半年一年,再回來她還是荊州人。”
“我也是這麼說的,她就是不同意。”
這下汪處沉默了,他沉聲道:“這是你自家私事,我本不該過問,但關鍵時刻,你還是跟鄰居打探一下有什麼傳聞吧。”
又過了一陣,張全從鄰居馬嬸處回來,臉比之前更黑十倍。
張全的臉上恨怒交織:“聽說她又…”
“不用說了。”汪處打斷道,“你直接說現在打算怎麼辦。”
剛剛憤怒了不到十息的張全又沉默下去了,汪處卻沒心思陪一個中年人玩知心哥哥的遊戲,開口道:“你還是要原諒她嗎?”
張全好不容易表現出來的一點點氣勢,又一落千丈:“我給她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她願意和我離開,我還是會原諒她的…你不知道曾經我們共患難的日子…
”
一妻一妾的汪處對張全心生鄙夷,不過也沒表現出來,畢竟一個慫人慫了這麼多年,一下子讓他有血性也不現實。
汪處道:“哪對夫妻沒有獨特的專屬回憶?我不是問你什麼曾經的患難日子,聽你的口氣,是不打算回來了?”
張全道:“我回來,但不會讓她回來。”
“若她不願意跟你走呢?”
張全用全身力氣緊攥著拳頭,額角青筋暴露,麵目猙獰道:“她若有半個不字,我當場殺了她。”
汪處心道:兔子逼急了也咬人,他本想勸一句“比祝氏好的女人多得是”,但難得見張全堅持自己的主見,他也不多勸了,道:“若真出了人命,官府那邊我替你打點,我汪某人在這武陵郡,還是有些麵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