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殺強敵之後,衛然站起身來,傲立城頭俯瞰四周。
先前他全神貫注對付白衣人,沒注意到其他情形,此時才發現五十個修行者援軍已至城門口,大勝就在眼前,心中快慰無比,加之剛剛完成了擊殺化氣境高手這一壯舉,胸中豪情陡生,朗聲吟出半闋《六州歌頭》來:
“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肝膽洞,毛發聳。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金重。推翹勇,矜豪縱。輕蓋擁,聯飛鞚,鬥城東。轟飲酒壚,春色浮寒甕!”誦畢,仍覺未舒儘淩雲豪氣,不禁仰天長嘯!
蒼勁有力的嘯聲中,一股深邃玄奧的深藍色光柱衝天而起——衛然到達化氣境!
衛然隻覺得周身百骸有無窮的真氣在迅速遊走循環,暖洋洋的十分舒服,身旁霧氣彌漫,讓他
有一種想睡覺的舒適感。他伸了個懶腰,吐出一口濁氣,同時低下頭,不讓眼中的湛湛神光外露。化氣境的諸多奇妙,絕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全數領會的。
援軍們已被梁導衛然連續兩個突破化氣境的“妖孽”嚇傻了,當喪失鬥誌的蠻兵們呼喊奔躥聲越來越大時,他們才猛然醒悟,一股腦兒衝進城裡,肆意收割著蠻兵的生命。
麵對蠻兵們的死亡,武陵分堂眾人並無一絲憐憫,以五溪蠻目前的暴行來看,該殺!
正因為朝廷的一貫仁慈,蠻族才發現了“反叛——投降——再反叛”這一屢試不爽的“絕招”,害得多少漢人百姓無辜喪命,此時憐憫蠻人,是對死去漢人百姓的生命的不尊重。
大戰結束,衛然等人無一不是傷痕累累,都乖乖的躺在營帳裡療傷。
受傷最輕的是江華,其次竟是匡蕾。衛然和梁導都承擔著最大的戰鬥壓力,受傷都較重,隻不
過衛然憑借著特殊體質,睡一覺醒來第二天就好了。衛然不想太驚世駭俗,便假裝沒完全好。
至於梁導已經傷得哼都哼不出了。
衛然還沒來得及吸收白衣人的劍,那劍連氫氣炸彈都炸不壞,想必材質是好的,青萍劍又多了一件補品。
袁豹坐在床頭,一隻手綁著板子,另一隻手捧著一張紙不斷吟誦:“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肝膽洞,毛發聳。立談中…衛然,春色浮寒甕前邊一句是什麼來著?當時我正殺蠻子沒聽清。”
經此一役,袁豹對於衛然的能力是徹底服氣了。
“轟飲酒壚。”衛然麵現尷尬,昨天他一時興起,把北宋賀鑄的半闋《六州歌頭》念了出來,為什麼不念下半闋?
因為後邊不記得了…
袁豹問起作者,衛然隻能扯謊,說是父親結交的一個遊俠所作。
正給梁導上藥的匡蕾不禁讚道:“寫得真有男兒氣概。”梁導痛得很沒男兒氣概的呻吟起來。
江華打趣道:“小蕾姑娘,你那些靈藥省著點用,都給梁導一個人用了。”
梁導怒道:“老子一人抵擋五百兵,你有點良心!”
匡蕾已經完全忘了昨天血腥的攻殺:“哈哈,不知道這一次上麵會怎麼獎賞我們。”
衛然傲然道:“獎賞那是上麵的事,對於我自己來說,隻用了一百郡兵這件事讓我比較滿意。”
一直沒出聲的陳維慶幸道:“昨晚真是撿條命,情況千鈞一發,要不是衛老大和袁哥及時將火把打熄,我們都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