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武陵分堂後,衛然怏怏不樂,汪處見玄鐵回來了,也沒多問什麼。
連續幾日,衛然心情都很糟糕,連《長安古意》都看不下去。
這可不是個事兒,該換個環境透透氣,恰好他和梁導去前線的調令下來了,梁導傷還沒好,衛然決定獨自先去。
晚上衛然在鴻福樓請相熟的吃了一頓,梁導拖著傷軀也參加了聚餐。
吃罷,衛然對陳維道:“你須留點心,據我觀察,龐海狡猾得很,心思狠,我在堂裡時,他不敢怎麼樣。但若我不在堂裡呢?他還會這麼安穩嗎?”
陳維喝了點酒,嗓門大了起來:“這個龐海,以前沒覺得,自從他從前線突破化氣境回來之後,就變了。奶奶的,現在闊哥那麼慘,都是因為他大肆拉攏舊
人新人!”
衛然道:“他是死過一次的人,心思變了這是可以預料的,然而這還不是主要原因。他權力欲望這麼強烈,是因為實力增長!他到了化氣境,覺得自己的實力足以當個一隊隊長,乃至副堂主。”
匡蕾心思單純,問道:“你不是也到了化氣境嗎?那你有沒有野心?”
衛然笑而不答。梁導放下手中的雞腿,哂笑道:“傻姑娘,衛然的眼光比你想象的更遠。”
見匡蕾不大明白,梁導舉了個例子:“前陣子我去桂陽郡蔣家執行任務,碰到衛然的一個老對頭叫張之梁,我順手把那張之梁殺了,回來之後我告訴他,他就平平淡淡的點點頭,還佯裝露出一個感謝的表情。”
匡蕾這才明白過來:“也就是說,這個曾經的對手已經不在他眼中了,是生是死都毫無影響。”
衛然笑了笑:“他永遠都無法妨礙到我,我若特意找他尋仇,豈不是自掉身份。”
梁導強調道:“我是順手,順手!”
衛然點頭:“是的,也隻有順手,才會和張之梁有所交集。”
他轉而對陳維道:“梁導再過個十天也會去前線,我們倆這一去不止一個月,如果龐海耍什麼花招,就靠你看著點兒。”
陳維拍著胸脯道:“包在我身上——新人呢?采取什麼措施?”
衛然讚賞的看了陳維一眼,如今的陳維會主動的思考,不再是以前那個隻等命令無腦執行的愣頭青了。
衛然略作思索,道:“才來的小郭小李,你好好接近一下,他們是上三郡刷下來送到這裡體驗底層生活的,過個兩年三年,隻要不出大差錯,肯定要回上三郡。至於早先來的小劉小馬,防著點兒。”又交代了一些事,罷了,眾人都回去休息了。
次日,衛然拋下因扶星辰帶來的愁緒,獨身前往前線。趕了一日路,投店住了,第二天早晨起來,他發現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要命的大事。
他一睜開眼,就看見玉京掌門人薑雲坐在床沿上,悠閒的翻著他放在枕旁的兵書。
衛然駭得一彈,瞬間從床上跳起來。
薑雲?真的是那個薑雲?
衛然確認自己沒看錯,翻他書的人,就是那位玉京掌門人。
身為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衛然清楚的知道薑雲對他沒有什麼好感,從薑雲把薑竹喧丟到北疆就可以看出來。
而且薑雲已經連續二十年沒離開過蜀山了,這一次親自下山,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