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段腦子裡有一個荒誕的猜測,但是衛然一本正經的樣子,讓他忍不住問出口:“衛參軍,難道…你想射殺蠻騎隊長?”
衛然一邊測試著風速,一邊點頭:“射殺敵方隊長,趁敵軍混亂時我去收割。”
老段張大了嘴:“現在可是夜裡!就算不是夜裡,那也是隔著兩三裡遠,這絕不可能!”
以老段的視角看去,蠻騎隊長整個人加上馬甚至不到指甲蓋大小,要射中這樣的目標,簡直是癡人說夢!
所有士兵都覺得很荒唐,衛參軍這個牛吹大了。
此時衛然已測完風速,心中默默計算完畢,他取下了弓。
一觸摸到弓,衛然的心便靜如止水了,控弓的要義從心頭一輪輪清晰無比的閃過:
蜷指、扣手、平目、直肩、挺胸、跨步、凝氣、拉弓、搭箭,一氣嗬成!
弓如滿月,紅蓮之眼全開,眼裡火焰升騰,夜幕與距離等一切阻礙都不複存在。
衛然體內真氣瘋狂的傾瀉而出,旋轉著貫注在這必殺一箭之上!射出這樣的必殺一箭,光有真氣是不夠的,還得有眼力,有箭技,有目視蒼穹的氣勢!
被鎖定的蠻騎隊長隱隱感到有些不妥,但他不知道危險從何處而來,便停下馬,謹慎的四處張望。
蓄力圓滿了!衛然強忍著手臂被巨力拉扯的疼痛,咬牙出一聲驚雷般的大吼:
“定!軍!山!”
這必殺一箭,名喚作“定軍山”,洶湧的螺旋氣勁貫注之下,真氣包裹的箭身竟粗如碗口!
頓時“呼啦”一聲巨響,如排山倒海一般,巨箭飛旋轉著脫弦而出,勁氣貫湧如虹,勢如破竹的穿透蠻騎隊長的身體!再穿透馬的身體!
讓蠻王引以為傲的蠻騎隊長竟然連慘呼都沒來得及出,就被“定軍山”一箭洞穿頭顱胸腹,連人帶馬釘
死在地上!“轟”地麵震動,這一箭餘勢穿破地底,令大地震驚!
呆若木雞的老段隻說了一個字:“操…”
所有士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的揉著眼睛,有的駭然到懷疑人生,有的失神喃喃自語。
這驚天一箭出來,從費樺處借來的弓立刻報廢,衛然揉了揉酸痛的手臂,拿出一張飛鳥符,飛鳥符不是和張樂遊交換所得,而是擊殺千波島寇師兄的戰利品。
符紙無火自燃,化作一隻碩大的紙鶴,衛然騎在紙鶴背上,仗劍向蠻騎兵所在的地點俯衝了下去。
江華一拍大腿:“他還真一個人去了!”
梁導一拍自己以及江華的大腿:“走路和騎馬都趕不上,太遠了,隻能用飛的——江兄,你能不能設個陣法,把我投過去?”
眾士兵也紛紛請命,要求江華設陣法把他們投射下去。
江華道:“陣法是有的,但一次隻能投一個,而且你們修為太低,投過去就摔死了。”
陣旗一插,江華擲出布陣材料,法訣連打,僅僅十餘息的時間就布置好了陣法。
“梁導你先用,我等陣法恢複了就跟來。”
隻見梁導的身形如同被投石機拋出的巨石一般,向蠻騎兵堆裡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