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衛然格外的忙,先是郭正煌來探訪,郭正煌前腳剛離開,後腳又來了一個大人物。
是張樂遊的父親,天師道三祭酒張祺。
“祭酒”這個職位相當於天師道的長老,張祺能當上三祭酒,足見其了得。
按理來說這樣的大人物不會親臨武陵這種小地方,在他們眼裡,五溪蠻之亂隻是癬疥之疾,年輕人就能擺平的事。
衛然猜到張祺來軍營,是為了接收張樂遊的遺體和遺物,但是他沒猜到張祺會來找自己。
張祺找我做什麼?該不是因為我還欠張樂遊兩顆煉元丹吧?呃,大人物應該不至於這樣小氣…
“三祭酒請這邊坐。”衛然恭敬的把張祺迎進門,吩咐親兵上好茶。
“衛參軍客氣,聽說你是個青年俊彥,抗蠻戰爭中屢次獲勝…”
衛然連忙道:“三祭酒萬不可這樣說,士兵們吃職位軍階這一套,叫我一聲參軍我便應了。我們兩個修
行者之間,請彆稱我為參軍。以三祭酒的身份,直接喚我名字就好。”
張祺滿意的點點頭,這個衛然雖然立了功,卻沒有驕縱,依然記得自己屬於修行者陣營,而不是軍方的人,
身為大人物,張祺根本沒有和衛然寒暄的意思,他將手往熱茶上一蓋,再移開茶已變成溫茶,飲了一口就直奔正題:“聽說樂遊生前在軍營中,也就是和你說說話,所以我便來看看你,沒有彆的意思,你不要多心。”
衛然道:“三祭酒請節哀,樂遊兄的事情,我也很遺憾,隻恨自己能力不足,無法挽回什麼。”
張祺唏噓道:“雖說我輩修行之人念頭通達,但我也想了很久才想明白,才接受了這個事實,犬子不肖,見玄星閣與其他門派見笑了。”
衛然道:“樂遊兄臨死之前還在為天師道的名聲考慮,這樣誠心的弟子還能說他不肖?若天師道弟子人人有他這份心,那天師道就是天下第一大派了。”
張祺擺了擺手:“不過是已造成的損失作了些挽回罷了,總之,我天師道這些丟臉了。”
衛然道:“也不儘然,人人皆道我全殲蠻騎隊厲害,卻不知我全殲蠻騎隊,依賴的就是天師道的符籙。”
張祺眼睛一亮:“哦?說來聽聽。”
為了安慰張祺,衛然道:“我之前與樂遊兄交易了一些符籙,在這次戰鬥中發揮了重要作用,整場戰鬥我使用了一張飛鳥符來快速接近敵人,三張護盾符保命,為了攔截敵方副隊長用了一張定身符…”
“還有嗎?”
見張祺十分期待,衛然扯了個謊:“還用了一張正一雷符,造成了大量傷亡。”
其實衛然是用乾坤彈造成的大量傷亡,但是張祺遭遇喪子之痛,如果這樣善意的謊言能讓他稍微好過一點,衛然不介意多說幾句。
“想不到最終揚我天師道符籙之名的,竟是個玄星閣弟子。”張祺感慨道,“既然你和樂遊有緣,這次戰爭中你使用的符籙,我雙倍補給你!”
衛然心中微微後悔:早知道我就多說一點了,用了十張正一雷符,二十張護盾符,豈不美哉?
張祺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其實無論你說多或
說少,我都隻補你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