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孝不知道眼前這個大胡子薛定諤就是衛然,連忙一邊掙紮,一邊用顫抖的聲音喊道:“彆殺我,彆殺我!殺了我你會後悔的!費將軍和郗將軍都會找你報仇的!”
衛然放下刀,對端木瓢飲道:“他威脅我。”
端木瓢飲道:“你怕不怕?”
衛然道:“怕,所以待會砍完他之後,你得給我一杯酒壓壓驚。”
端木哈哈大笑:“薛兄真是有意思,放心,隻要你敢殺,不光是我端木,其他兄弟都會敬你酒。”
衛然對郝孝道:“你有什麼遺言嗎?”
郝孝依然在掙紮,可惜縛得太緊——就算他把繩子掙開了又怎麼樣呢?這一廳子的化氣境甚至凝神境會讓他逃掉嗎?
終於,放棄掙紮的郝孝流下淚來:“我郝孝無論家世、本領、儀表都屬上乘,胸中也有大誌,像我這樣的人,人生路本應走得很遠,成為一方霸主,今天死在這裡,不怪我自己,隻怪運氣!我好恨!”
衛然“唰”的手起刀落,一顆人頭骨碌碌滾在地上。
“想不到我薛定諤竟斬了個一方霸主,賺了賺了。”衛然嗬嗬笑道。
端木瓢飲一直旁觀,“薛定諤”下刀時乾淨利落,心中沒有一分猶豫,這樣的人不會是軍方的臥底。
於是他舉起熱氣升騰的酒杯:“薛兄弟果然痛快,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的自家兄弟!”
眾人紛紛舉杯,一時廳中酒溫腸暖,言語熱心,氣氛也很熱,隻有郝孝涼了。
獲得信任的衛然終於如願以償的參戰了,總指揮是端木瓢飲,端木瓢飲精於事務,但在軍事上的天分不高,指揮中規中矩,沒有什麼亮點,也沒有明顯的錯誤。
衛然離他的最終目的又近了一步。
五百個蠻兵跟著衛然來到鐔成縣,遭遇了第一次戰鬥,漢軍似乎沒有準備好,匆忙的退卻了,在衛然的指示下,五百人分兩路包抄,消滅了一百漢兵,蠻兵也死了七八十個,但是漢軍明顯後繼無力,於是衛然趁勝追擊。
追了大約十餘裡,漢軍伏兵四起,伏兵裡為首的是一個英姿颯爽的白袍銀甲女將。衛然見狀不妙,急忙大呼後撤,然後主動殿後,甚至隻留下五十蠻兵和他一起奮戰。
逃走的蠻兵紛紛感動了!這位新來的薛姓頭領,竟是如此的重情重義,居然主動承擔風險,把安全逃走的機會留給他們這些無名小卒,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精神?
這是一種超出種族的崇高精神!
他們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以最快的速度報告端木先生,然後請人來救薛頭領!
衛然不易察覺的朝白袍銀甲女將眨了眨眼睛。
那女將依然不放心,試探道:“馬什麼眉?”
“馬冬眉!”
扶星辰噗哧笑出聲。
衛然連忙道:“嚴肅點,打仗呢!”
因為不確定身邊剩餘的蠻子有沒有能聽懂漢話的,衛然沒有和扶星辰多少,佯裝交手幾個回合後,一張薄紙就落入了扶星辰手裡。
任務完成,衛然轉身就走,漢兵在後追殺,斷後的五十個蠻子死得隻剩一個的時候,蠻族的援兵來了。
扶星辰遠遠看到蠻族援兵,便直接下令撤退,對她而言,這場小遭遇戰已經不再重要,藏在袖子裡的那張兵力部署複製圖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