煨紅薯的樣子並不好看,看起來臟臟的,但確實很香。
蘭瑾瑜的喉結抖動了一下,他小心翼翼的拿出三根不同的針,同時插入紅薯之中,查驗是否有毒。
兩隻紅薯都查過之後,顯示無毒。
但蘭瑾瑜還是有些猶豫,針並不能查驗出所有的毒,那幫想對付自己的人,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蘭瑾瑜沉默的看著兩個煨紅薯,臉上忽然閃過一絲決絕的神情,仿佛在做一次凶險的賭博。
他吃了一口紅薯,謹慎的等待了一會兒,發現自己沒有被毒死。於是他坐在椅子上,二話不說把兩個煨紅薯全部吃了。
他早聽說這種東西一次性吃兩個會放屁,完全不符合他高貴的身份。
然而他還是吃了。
蘭瑾瑜坐在椅子上發了一會兒呆,喃喃自語
道:“煨紅薯?味道好像還可以…”
對於他來說,金銀夾花平截不奢侈,發呆才奢侈。今天他就要奢侈一回。
毫無意義的愣了許久,一身貴族氣質的蘭瑾瑜腹中氣流湧動,放了一個屁。
蘭瑾瑜先是麵露尷尬,覺得有些滑稽,然後輕聲笑了起來。
這一刻他甚至覺得,煨紅薯並不比金銀夾花平截差。
蘭瑾瑜笑了一會兒,站起身來,在沙盤上寫著:“紅薯還可以。”
清晨,衛然醒來,上七樓看到了沙盤上的字,於是確定了另一個人的存在。
但是那個人好像有一些拒人千裡之外,不知道是出於戒備心理還是什麼原因。
既然對方不願意出現,衛然也不會勉強,他甚至放棄了搜索。
衛然沒有忘記他來窺天室的本意,他是來提
升自己的。
沉浸在書本、修煉和紅藍雙劍的訓練中,一天又過去了。
次日,衛然在沙盤上看到一行字:煨紅薯還有嗎?
衛然笑了笑,寫道:“沒有了。”
但是很快衛然又把字擦掉了,因為他想起,按照約定今天楊莎莎是會來的。
早晨鍛煉完之後,衛然回到一樓看書,楊莎莎的聲音終於響起來:“衛然大哥!”
衛然沒有回應。因為他反正說不出話。他快速寫了一張紙條:“楊姑娘,厲堂主不準我出聲,你說話,我用紙條回答你。”
然後衛然高高跳起,把紙條從通風口丟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楊莎莎並沒有任何回應。衛然心中奇怪:怎麼回事?難道楊莎莎沒有撿到紙條?被風吹走了?
稍一思索,衛然終於明白了:楊莎莎出身貧苦,當然是沒有錢讀書的,她不識字,所以看不懂紙條上寫著什麼。
此時牆外的楊莎莎拿著紙條,心頭湧上一股悵惘:她早知道和衛然距離很遠,卻沒想到遠到這個地步。
她隻認出幾個字,根本無法連成句子。
很簡單的紙條,很簡單的內容,沒有什麼生僻字,也沒有掉書袋。
但是,楊莎莎看不明白。
她突然很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