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場上,一個人站立,一個人倒下。
站立的是衛然,他身上的衣服早已濕透,衣衫襤褸的快要遮不住身體,而殘存的衣物上滿是斑斑的血跡。
倒在地上的是蕭劍閣,他渾身是血,眼睛黯淡而充滿血絲,神情充滿錯愕與不可置信,披散的頭發被血水黏成一團一團難看的形狀。
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拚不過衛然。
這其中的緣由,也許他要花半個時辰、乃至半天才
能想清楚。
可惜的是,衛然不會給他這麼多時間。
衛然咧嘴笑起來,笑得極暢快。蕭劍閣是他人生中第一個稱得上大敵的對手,所以這一次獲勝頗有意義。
所有人都沒想到,空桑樓女弟子們也是滿臉驚詫。
他竟然贏了?他竟然勝過了玉京劍派大長老的弟子?那位被稱為天驕的蕭劍閣?
衛然這個名字,深深的植入了所有空桑樓弟子的心中。
衛然製勝的關鍵,在於一個他從來沒有重視過的招式:長安古意心法中的桃花蹊。
桃花蹊是暫時增強定力,並不直接增加戰鬥力。隻是在一定時間內不受幻惑、搜魂之類的影響。
但是兩人一直身處空桑大陣之內,實力隻能發揮七成,衛然開啟桃花蹊,便能在短時間內解除空桑大陣的影響,發揮出十成的實力。
依然用先前那個數字來打比方,蕭劍閣有400的實力,隻能發揮出280,而衛然開始桃花蹊的時候,能發揮出300!所以勝過了蕭劍閣!
衛然臉上騰起一股殺意,他勉力支撐著受傷的身軀,走到蕭劍閣身前,喝道:“受死吧!”
蕭劍閣瞪著血紅的眼,一臉的不甘,他身為堂堂大長老的徒弟,竟然死在衛然這種無名小卒手上!
他不甘心!
衛然狠狠一劍刺下,卻被人擋住了。
進入眼簾的是一對雙劍,霜翼寒翅劍。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是陳清焰的劍。
趁著這個空隙,蕭劍閣捏碎手中一塊玉牌,土遁逃走了。
衛然恨聲道:“為什麼!”
陳清焰道:“因為我是空桑樓主。玄星閣與玉京劍派兩位使者相鬥,在我的地盤以及我的眼皮子底下進行,我有權利和義務控製這場比試的結果,不讓你們在空桑樓的地盤殺人。”
衛然嘶聲道:“根本不是什麼使者相鬥,他派殺手殺死我的父親,我和他有殺父之仇!”
“啊!”陳清焰驚呼一聲,“我不知道,因為你表現得太冷靜了,根本不像見到殺父仇人的樣子。”
衛然麵露苦澀:“我該是什麼樣子?哭著喊著滿地打滾能戰勝他嗎?沒有冷靜的思考能戰勝他嗎?是用哭喊和發火表現出我是一個孝子重要,還是戰勝他為父報仇重要?”
其實陳清焰說得對,衛然是個穿越者,他對舊衛然的父親感情確實不夠,為父報仇更多的是在儘責任。
陳清焰沉默了一會兒,透露了一個消息作為補償:“雖然如此,我也不允許你在我的地盤內殺死玉京劍派大長老的徒弟,要殺去外麵耍!三個月之後,蕭劍
閣會去龍神宮參加一個俊彥神亭會,到時候你可以再殺他一次。”
“俊彥神亭會?”
看來三個月之後龍神宮這一趟,是肯定要去了。
過了一會兒,衛然冷靜下來了。究其原因,其實還是因為衛然是個穿越者,衛弘並不是他的親生父親,他心中有報仇的責任心,卻無太多羈絆。
也就是說,這是我必須完成的事情,但無法成為我的心魔。
冷靜下來之後,衛然觀察陳清焰的神態,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