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門裡跳出來一個鱔魚精,單膝跪地拜道:“龍神宮恭迎貴客!端木大師請隨我來。”
鱔魚精帶路而行,端木瓢飲跟在後麵。
“我聽說龍神宮有一頭分水犀,犀牛角將水麵分開,然後水麵上的人得以進入龍神宮。為何這一回沒有見到那分水犀?”
鱔魚精解釋道:“分水犀那是一般人的待遇,端木大師這等身份,當然應該由龍太子親自打開水門,然後由我引進,那才叫敬重。”
端木瓢飲連忙道:“惶恐,惶恐。”
他嘴上說著惶恐,神態卻輕鬆自若,甚至有些東張西望。
其實這是端木瓢飲第一次來龍神宮,忍不住有些左顧右盼。
鱔魚精心道:你這東張西望打量的模樣,看來也不是一個迂腐君子啊…
當然這些話他是不敢說出來的,如果讓龍太子知道他對貴客不敬,下場會很慘。
龍神宮高門深牆,以玳瑁為梁,以金鱗做瓦,四壁晶明,鑒影炫目,是一座水晶宮。
因為海底幽深,光線晦暗,水晶宮的話,能很好的解決光線問題,再加以無數夜明珠照亮,竟讓幽深的海底亮如海麵上一般。
一路過去隻見龍神宮極儘奢華,能鋪張的地方絕不節省,能講排麵的地方,一定要闊氣。
這讓安貧樂道的端木瓢飲有些不適應。
宮殿布置有陣法,殿內是沒有水的,所以普通的魚蝦是進不來的,隻有修煉有成的水族和部分龍神宮人類弟子能在宮中走動。
“啪、啪、啪”,端木瓢飲隨鱔魚精一路走著,木瓢敲打在他的腰間,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終於,一個年輕人的聲音蓋住了木瓢聲:“端木大師光臨,敖瞬卿有失遠迎,罪過罪過。”
端木瓢飲道:“龍太子如今是龍王的代言人,日理萬機,能抽出時間來見端木一麵,端木已經滿足了。”
敖瞬卿表麵笑得如沐春風,心底卻道:這書呆子,明知道龍神宮是我掌權,在水麵上還大喊拜見龍王?
不過即使是敖瞬卿,也不敢跟葉知秋撕破臉皮,各色珍饈海味全部端上來,舞樂也上了。
端木瓢飲粗略吃了些瓜果,但是舞樂他是真的不願欣賞,便道:“龍太子,我們還是說正事吧。”
敖瞬卿擊掌兩下,舞女們全部退下:“端木大師有何見教?”
端木瓢飲搖手道:“大師當不得,家師確實當得大師二字,我何德何能?”
敖瞬卿便改了稱呼:“端木先生,幾個月之前我與薑掌門特地尋到尊師,想請你們代替玄星閣成為新的第五大門派,尊師卻總是不答應,反而讓齊雲宗撿了便宜,如今特地前來,可是後悔了?”
端木瓢飲道:“當時確實是一個極好的機會,但家師誌在廟堂,一旦答應了,隻怕很難抽身而退,畢竟薑掌門和龍太子都是有分量的人物,到時候說走就走,想必你們不會答應。”
敖瞬卿連忙道:“端木先生把我和薑掌門並列而談,實在折殺我了!”又是對葉知秋與端木瓢飲好一陣吹捧。
端木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互相吹捧上:“龍太子,實不相瞞,我這番來不是為了圖謀什麼大事,而是向你打聽一個人。”
“端木先生請說,我知無不言。”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衛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