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潑臟水,衛然不禁回頭一看,露出錯愕的表情。
那人是武陵郡的捕頭,常勝。
衛然跟常勝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早先在衙門大火事件中,常勝還和他爭權,後來在彌天大霧事件中,由於實力與地位的變化,常勝已經不敢抬頭仰望他了。
今天突然大放厥詞,不知道是誰給他的熊心豹子膽。
衛然靜靜地看著常勝,一句話也沒有說。
反倒是孩子們破口大罵,極力維護心目中的英雄。
衛然蹲下身,柔聲對孩子們道:“你們都聽話,這是官場上的醃臢事情,你們聽了沒什麼好處,都回家吧。”
孩子們兀自氣憤不已:“他汙蔑你!說你壞話!”
衛然笑了:“彆為我擔心,我什麼場麵沒見過?區區一個捕頭,能奈我何?”
孩子們麵麵相覷:“也是,常捕頭再厲害,能有蠻王厲害?我們還是聽英雄的話,都回家吧。”
待孩子們散儘,衛然的目光冷了下來。
明明周圍的環境沒有什麼變化,但常勝覺得空氣驟然冷了下來。
因為他麵對的是一個凝神境強者。
常勝的腿有些發抖,但他還是鼓起勇氣說:“衛然,你利用前任縣令給你的令牌,盜走了我們衙門倉庫的三千兩銀子,還不乖乖認罪?”
“三千兩?”衛然不禁笑出了聲。
他覺得這實在太滑稽了。
他什麼時候墮落到偷銀子了?而且還是區區三千兩!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衛然想偷銀子,還用得著出示什麼縣令的令牌?
再退一萬步說,即使衛然真的偷了銀子,以他南陽堂隊長的身份,哪裡輪得到官府來抓?
再再退一萬步來說,即使真的官府要抓他,又怎麼能輪到常勝出手?
衙門的人都死絕了嗎?
衛然笑著搖了搖頭,沒有理常勝,轉身就走。
他很忙,還要去慶祝陳維榮升副堂主呢!
常勝被無視之後,叫嚷道:“衛然!你彆目中無人,我承認我是打不過你,但是你若不跟我去衙門澄清一趟,我可以對你母親是加壓力的!長沙郡衛府沒錯
吧?”
衛然眼中驟然閃過一縷殺意。
拿我母親來威脅我?
常勝,你踩到我的底線了!
劍光一閃,常勝捂著咽喉,瞪大了眼睛,就這麼倒在臨沅縣的大街上。
圍觀的百姓都驚呆了,也有慌亂離開的,但是沒有人去報官說要抓衛然。
因為他們知道玄星閣才是拯救了武陵郡的功臣。
臨沅縣的老百姓們雖然沒什麼文化,其實誰好誰壞他們心裡明鏡似的。
衛然根本沒有看常勝的屍體,他一邊走著,一邊心想——田家是狗急跳牆了嗎?竟然派常勝這樣的人來對付我?
這不對呀,田老太爺好歹是一家之主,從他沒把家裡的家產敗光來看,智商是正常的。
一個智商正常的人,怎麼會做出如此愚蠢的行為?
正想著,腳步已經自動走到了他熟悉的武陵分堂。
陳闊正與人議事,抬頭看見衛然,頓時一躍而起:“大喜事!南陽堂的隊長大駕光臨!”
衛然佯作不悅:“闊哥,你能說人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