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然定睛一看,其中有兩個是唐鑼的侄子和大舞的兒子,另外兩個也是本鎮居民。
也就是說,剩下的活口都是新加入的,根本不知道什麼情報。
衛然歎了一口氣,本來是很好的機會,最終演變成這樣,真是不讓人省心啊…
拂曉和尚因為大路口那三具屍體而失了分寸,魯副堂主的人本來就能力不足,自己呢?自己也有責任,因為看到關押的地方有陣法波動,就親自去破解陣法,沒有留在原地主持大局。
他是真沒想到,一個拂曉和尚加上一個魯副堂主,竟然沒把局麵穩下來——明明隻要拖延時間就行了。
事已至此,衛然也沒出言責怪這兩人,反而安慰道:“我曾經說過,無法說服彆人的時候,就先打贏他
,再說話就有說服力了。你可能是這麼想的,沒事,殺死這些邪教妖人算不得錯。”
大舞站出來道:“看你的樣子,似乎是這一群人的首領,你口口聲聲說浮屠教的使者是邪教妖人,有什麼證據嗎?”
衛然指了指身後那十多個衣衫襤褸的人:“你不如問一問你兒子,這十多個人是怎麼回事。”
大舞把目光移向兒子:“這些人是什麼情況?”
她兒子生性善良,此時囁嚅著道:“我…我也不知道浮屠教是什麼意思,我隻是奉命行事,把他們關在地窖裡,過幾天等聯絡人來了再交出去。”
大舞聞言,頓時皺起了眉頭。連瞎子都看得出來,這些人受儘苦楚,跟眾人所想象的“飛升”有著天壤之彆。
唐鑼的侄子嚷道:“我們不需要知道浮屠教的目的是什麼,他們允諾了,隻要我們提供地窖,不多管閒事,他們就會送我們浮屠念珠。現在他們已經兌現了承諾,男子漢大丈夫言而有信,我們也兌現承諾,不多管閒事!”
大舞的兒子小心翼翼的說:“是啊,浮屠神教辦事,那還能有錯?”
衛然道:“我們在這兒說來說去,不如問問當事者
。”
大舞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浮屠教把你們關起來做什麼?”
失蹤人口中有一個為首的中年男人回答道:“我們原本是石塔縣的流浪漢和乞丐,忽然之間就被浮屠教抓了起來,然後轉移到這裡。至於為什麼抓我們,他們從沒解釋過,但是我聽到有一個浮屠教的人罵罵咧咧的說,被獻祭給佛祖是我們的榮幸。”
拂曉和尚大怒:“拿活人獻祭?竟然還打著佛祖的名號?邪魔外道,氣煞我也!”
大舞臉色也是一變:“你說的可是實話?”
那流浪漢慘然一笑:“你看看我們,都到這個地步了,今天可以說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我們有說謊的必要嗎?有說謊的心情嗎?”
唐鑼的侄子指著流浪漢道:“你們一定是做了什麼該死的事情,才會被浮屠教抓起來,神教是不會錯的,錯的一定是你們!”
唐鑼陰沉著臉嗬斥道:“你胡說什麼?這可是拿活人獻祭!就算你們說浮屠教有萬種好處,但是拿活人獻祭這一樁,我絕對接受不了!”
大舞神色複雜,但她畢竟天性純良,也開口道:“我跟三哥一樣,無法接受這種行為。”
大舞的兒子不知哪來的勇氣,對著母親嚷道:“娘,你可是戴著浮屠念珠的,你也是浮屠教的一員,他們要殺浮屠教的信眾,你坐視不管也就罷了,竟然還敢反對神教?這不是幫著外人殺自己人嗎?”
大舞摩挲著手腕上的浮屠念珠,陷入了猶豫,先前她還當眾感謝浮屠教,而且憑借浮屠念珠獲得了鬥鑼大會的勝利。
她不願意放棄這一次勝利,畢竟這不是屬於她一個人的勝利,而是凝聚著整個團隊的訴求。
大舞有些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