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兒再次高估了自己的恢複能力,賣力的跳了一刻鐘,手腳便開始酸痛起來,她咬著牙又跳了一刻鐘,實在堅持不住了,一個踉蹌順勢坐在地上,哭喪著臉道:“公子,我真的頂不住了,連站都站不穩了,要不你睡了我吧?睡三次,不,五次也行啊!”
衛然道:“你這身上汗津津的,我怎麼睡。”
秀兒歎了口氣:“那二百兩銀子我不要了,算我輸了。”
衛然笑道:“銀子你還是拿去,彆亂說話就行。”
這筆銀子對秀兒來說是個大數目。但一個觀星境的大佬,是不可能在意區區二百兩銀子的。
在衛然眼中,二百兩和二文錢的差彆不大,但是給太多的話,反而不合常理,露了行跡。
秀兒領了銀票,仔細貼身收好之後,扶著牆顫顫巍巍的下了樓,倒不是裝的,是真的腿軟站不穩。
千波樓的姑娘和恩客們看到秀兒如此模樣,都露出會心的微笑,心想這位客人可真是厲害,居然把秀兒折騰得路都走不動。
想要達到這種境界,功夫、體力、天賦缺一不可,已經有不少樓中姑娘躍躍欲試,迫不及待的想與衛然近身大戰一番。
隻可惜秀兒說那位厲害的公子經過激烈的戰鬥,正在休息,不宜打擾,姑娘們才不得不收了心思。
衛然打開窗子的插銷,在房間裡枯坐了好一會兒,依然不見任何人來,心中有些不安:難道我會錯意了?
還是說這地方不對?
要不要再等?還是及時換個地方?
衛然思忖了一會兒,決定繼續再等。
半個時辰之後,一陣風吹過,窗欞吱呀作響,再一回頭,兩個戴鬥笠的人已經坐在屋中桌前。
為首那個,雖然戴著鬥笠,但衛然一眼就看出來是範長坡。
衛然麵露欣喜:我果然猜對了!
看到範長坡的那一刻,衛然心頭懸著的大石頭終於落地了。
範長坡拍了拍衛然的肩膀,對身邊那戴鬥笠的老頭道:“我說得沒錯吧?衛然果然是最適合的人選,見機極快,能抽絲剝繭尋找到所有的細節,又能成功瞞過所有人。”
此時的範長坡,對衛然的推崇溢於言表,哪裡有兩個時辰之前那麵如寒霜的冷厲模樣?
那老頭打趣道:“你要是真把衛然這樣的人才給逼走了,那才是真的厲害。”
老頭留著山羊胡須,聲音有些耳熟,取下鬥笠一看,原來是君山島的顧允溟。
衛然坐在二人對麵,道:“雖然知道閣主和範部主對我百般器重,但部主發起怒來,我真的有些害怕。”
範長坡笑道:“此事重大,到目前為止,隻有我和老顧兩個人知道內情,就連閣主都不知道,所以做戲要做到十成真。”
衛然麵露意外:“連閣主都瞞著?”
顧允溟道:“你也知道上次他被賒刀人傷得厲害,如今在閉關養傷,此事交給範部主和我全權負責。”
範長坡點頭道:“這等隱秘之事,我不但瞞著厲青筠,又怕梁導、拂曉和尚、李浪飛等人反彈,特意把他們全部支開,就等你去執行了!”
衛然奇道:“究竟是什麼大事,非得我退出玄星閣才能辦?”
範長坡歎了口氣:“此事說來話長。”
顧允溟道:“長話短說,你在這裡不能待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