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衛然一個人昂然而立,仿佛一個不懂規矩的外鄉人。
衛然當然知道這個石頭人是誰,他向來最重視信息,就算沒有準備的時候,都想方設法搜集消息,更何況這次有備而來?
既然最終要去囚雷穀,這幾天他早就把範長坡給他的一本小冊子背得滾瓜爛熟,那裡邊記載了囚雷穀和
赤魔門的大人物。
石頭人就是其中之一。
不過他必須裝作不認識的樣子,向旁人詢問眼前這位高手是誰。
旁邊的人小聲告訴他,眼前這位,乃是囚雷穀僅次於穀主的大佬——玄武使石盞。
囚雷穀沒有副穀主,穀主完顏承鱗之下,就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使。
玄武使石盞,在囚雷穀身份超然,衛然想進入囚雷穀,如果能搭上石盞這條線,那是再好不過了。
於是衛然向石盞抱拳:“原來是玄武使石盞,久仰大名!”
石盞皮笑肉不笑的說:“衛統領斬殺兩位昔日同門,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可真是一點情麵都不留啊!”
衛然不為所動:“我與玄星閣已經徹底決裂,哪有什麼情麵存在?”
石盞問道:“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石盞的聲音好像是從石頭縫裡擠出來的,說話甕聲
甕氣。
衛然的臉上有些厭倦:“我在玄星閣爬的太快,晉升速度遭到某些人的記恨,隻不過之前一直礙於我統領的身份,沒敢對我怎麼樣。一旦我被逐出門派,他們趁機對我落井下石,這種事情應對好幾次之後,我感到惡心!”
石盞嗬嗬一笑:“這就是所謂的爬的越高摔得越狠。”
衛然歎了口氣道:“我感覺很沒意思,想著來金鉤賭坊找點樂子,沒想到還是很沒意思——走了,石盞大人有緣再會。”
說罷,他就這樣轉身離去,對金鉤賭坊的老板和保鏢們看也不看一眼。
保鏢們不知該如何是好——你在我們這兒殺了人,就這樣一句交代也沒有?揚長而去了?
但是他們不敢妄動,隻是觀察老板的臉色。
殊不知老板也要看人臉色行事——老板觀察的是石盞的臉色。
衛然的腳剛剛跨出院子的門檻,後邊傳來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衛統領請留步!”
衛然霍然回頭,眼神犀利:“石盞大人是要和我計較在賭坊內殺人的事情嗎?”
石盞搖頭:“我聽衛統領一口一個沒意思,並且想來洋河城找點有意思的事情,恰巧我石盞這兒有件有意思的事情,不知道衛統領是否感興趣?”
衛然神色稍緩:“有意思的事?比如?”
“比如——加入囚雷穀?”
衛然愣了一下,然後忍不住哈哈大笑:“石盞大人真是快言快語,有意思!有意思!”
石盞道:“事不宜遲,衛統領這就和我一起去見穀主吧?”
衛然道:“走就走!我現在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見一見完顏穀主又何妨?”
二人沒有和金鉤賭坊打任何招呼,就這麼直接走了。
金鉤賭坊的老板和保鏢們一個字也不敢多說,隻是
低著頭,恭恭敬敬的送二人離開。
平時喧囂吵鬨的賭徒們,此時也噤若寒蟬,變得十分安靜。
誰敢惹囚雷穀呢?就連老牌邪道門派赤魔門都對囚雷穀客客氣氣,區區金鉤賭坊又哪裡有說話的資格?
金鉤賭坊所謂的後台,在完顏承鱗麵前不值得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