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頭陀本來想開口向百裡老魔興師問罪,沒想到身後的倪牧歌搶先出口了:“百裡老魔!真當你們囚雷穀在幽州一手遮天了嗎?到底還有沒有把我們赤魔門放在眼裡?當個宴會主持者有什麼了不起的?”
如果冷靜下來仔細咀嚼,白骨頭陀一定能發現倪牧歌的話雖然是興師問罪,卻沒有半個字提及到“百裡老魔要幫助石盞一起對付白骨頭陀”這個核心事件。
然而匆忙之中,白骨頭陀隻覺得倪牧歌的話有些古怪,卻一時說不出古怪在什麼地方。
百裡老魔擺手道:“我現在正要救人,沒心思跟你
說話。”
白骨頭陀一看地上躺的那人,就氣不打一處來——這紫紅臉膛的人不正是石盞的手下嗎?你既然要救石盞的手下,不正好就證明了你跟石盞是一夥的?
倪牧歌恰逢其會的提醒道:“法王,時間不多了,我們該撤退了。”
白骨頭陀咬著牙道:“就這麼走了,太不甘心了!我得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
說罷,白骨頭陀身上的氣勢驟升,勁風吹得周圍所有人連連後退,有些修為低的甚至直接跪倒在地上!
白骨頭陀穿上白骨鎧甲,左手一揮,一道骨牆突破地麵,纏住了百裡老魔的腿。
趁著百裡老魔無法動彈的時候,白骨頭陀反手在背脊上一抓,竟抽出一根長長的脊椎骨!
那一條脊椎骨見風而長,變得有一條大腿粗細,色澤晶瑩,骨刺的尖端散發出驚人的威勢。
許芙清駭得渾身發抖,想要站在百裡老魔身邊,卻被那威勢壓得直不起腰來。
即使強如衛然,也是突突突心臟猛跳——這絕對是白骨頭陀的全力一擊!
就在百裡老魔掙脫腿上的糾纏時,骨矛突刺帶著淒厲的尖嘯猛然爆發出去!
那一刻,仿佛連靈雨都停了。
天地間隻剩一種聲音,那就是骨矛的聲音。
百裡老魔瞳孔驟然一縮,身上覆蓋起密密麻麻的青色鱗片,瞧著讓人惡心。
然而惡心歸惡心,防護能力那確實是頂尖的。百裡老魔渾身泛起綠色的漣漪,如同水麵蕩開的那一圈一圈。
隻不過,水麵蕩開的漣漪是一圈一圈往外,而百裡老魔身上的漣漪,卻是一圈一圈往內,集中在一起。
倪牧歌光是看了一眼那綠色漣漪,都覺得頭暈目眩,差點摔倒在地。
兩位觀星境都使出了真本事!
本來事情還沒有到必須要出手的地步,還存在當麵對峙的緩衝空間,隻不過在衛然的刻意誤導和倪牧歌
的不停催促之下,營造出一種令人不及細想的倉促氛圍,這兩人竟是全力拚了一招。
雖然兩人僅僅交手了一招,但絕對不可能全身而退。
果然,拚完這一招之後,白骨頭陀匆匆離去,百裡老魔負手冷笑,卻罕見的沒有開口嘲諷自己的對手。
當然是因為他沒法開口,一開口就吐血了。
衛然心中暗笑——死要麵子活受罪,如果你及時吐出這一口血,然後在最佳時間調息,可能損傷比較小。但你非要裝高人風範,那就得承擔更大的損失了。
這正合衛然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