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不是小孩了
想要破壞石盞的計劃,最關鍵的人物不是什麼耿三立,而是範維。
隻要範維配合,事情就好辦得多。
於是衛然找了一個切入點:“我和梁導是朋友,常聽說他提起你,你就是他常常掛在嘴邊的範叔吧。”
範維根本沒有接口的意思,也不想跟衛然攀扯關係,隻是開門見山的問道:“你身為囚雷穀的人,來到漁陽郡究竟意欲何為?隻怕是沒安好心吧。”
衛然誠懇的點頭:“沒錯,就是沒安好心,囚雷穀的玄武使石盞打算殺了你…”
範維一下子就懵了: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按照常理來說,我質問你是否沒安好心,你應該先狡辯,並擺出一副虛偽的和平麵孔,然後我痛斥你,揭露你的險惡用心,最後你要麼氣急敗壞大打出手,要麼夾著尾巴灰溜溜地逃跑,然後撂下一句狠話“你等著吧”。
你這一上來就承認了究竟是怎麼回事…你那個誠懇的態度是怎麼回事…你這和盤托出的積極勁兒是怎麼回事…
衛然道:“我這就把石盞的計劃全部說出來,請範太守務必牢記清楚,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等會兒!”範維及時打斷衛然,“你這表現不像個囚雷穀弟子,反倒像個精忠報國的官員!”
衛然道:“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是梁導的朋友——梁導他人現在在幽州吧?”
範維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他來幽州的事情十分隱秘,不可能事先跟你聯絡的。”
衛然解釋道:“我到幽州以來,前期跟桓侯接觸了兩次,就在上一次,桓侯夫人都是待在娘家的,桓侯還求我給他修理機關。而如今桓侯夫人已經回到了桓侯身邊,梁導多次跟我說過他母親的脾氣,在桓侯沒有拋棄那個小妾之前,桓侯夫人怎麼可能乖乖的回來?我想隻有一個人能夠說服那位有性格的桓侯夫人,那就是梁導。”
範維歎服:“你果然聰明。”
衛然笑道:“可能確實比耿三立聰明一點——梁導如今怎麼樣?”
範維不知道衛然為什麼提起耿三立,隻是回答衛然的問題道:“他在參加一項試煉,這項訓練很艱苦,但回報也很大。”
“需要我幫忙嗎?”
“這個沒法幫忙的,畢竟是試煉。”
“你覺得他能通過嗎?”
“我覺得…希望渺茫,連熊將軍都過不了,梁導不過是個金丹境…”
範維不想再討論這件事情,轉移話題道:“你既然自稱是他的朋友,他應該告訴過你,我曾經教過他一個絕招,這個絕招的名字是?”
“讓人頭大。”
“這招的終極版本是?”
“讓人頭疼。”衛然對答如流。
“看來你們關係真的不錯。”
衛然道:“現在你能相信我的話了嗎?”
範維沉吟了一會兒,道:“你過去是他的朋友,這確鑿無疑。但並不代表著你現在還是他的朋友,這樣吧,再給我一天時間,我去問問梁導。”
衛然歎了口氣,在世人眼中,他叛出玄星閣,拋棄了過往的朋友,甚至殺了範長坡,玄星閣弟子梁導當然要跟他劃清界限。
範維會有這種想法,再正常不過。
衛然隻擔心時間上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