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洛停雲是天下散修第一人,那餘歸晚就是第二人。
“正是。”這位身穿天青長衣,踏皂靴的樸素老爺子看起來沒什麼興致,但已經把劍亮了出來。
衛然麵露譏諷:“餘老爺子也成了諸天教的走狗嗎?這可真是老驥伏櫪,誌在千裡!”
餘歸晚依然一臉興致索然的模樣:“沒你們年輕人想象中的那麼複雜,老夫的兒子身中奇毒,老夫幫他乾活,他幫老夫兒子療毒,僅此而已。”
衛然眼神一冷:“你知不知道眼下的形勢…”
餘歸晚伸手打斷了衛然的陳述:“彆跟老夫說那些大道理,在我眼裡救兒子才是最重要的。”
衛然遺憾道:“老人家年紀一大,就容易固執。”
餘歸晚默然道:“你不如關心關心自己的小命比較實在。”
一連竄的長笑從西麵天空傳了過來,與笑聲同步的是一道前所未見淩厲的劍光,長達數百尺,其亮如電,攜帶轟隆隆的風雷之聲,整道劍光拉開空氣,與其高速摩擦間居然出現一條長長的火尾巴,才一出現,閃了兩閃,就已經離餘歸晚不遠。
衛然是先發聲,然後出劍,不到一瞬,速度居然和聲音平齊,如此劍速,當真是另人歎為觀止。
餘歸晚眼睛對那劍光看也不看,右手反手一揚,碧綠色的長劍便出鞘攻出劍氣,眨眼之間不差毫厘的迎上了劍光。
碧綠色的劍氣雖然有半個人大小,但是跟衛然那道碩大無比的劍光對比起來,卻不算什麼。
乍一撞去,就如一根繡花針和長槍大劍對拚,但就是這一點細微的阻礙與劍光一碰,那麼凶猛的來勢竟然被遏製在半空,再也前進不了分毫。
衛然目光一凝,催使劍光強力前行。
餘歸晚不甘示弱,一直負在身後的左手也按在劍柄上,如此一來,碧綠色的劍氣越漲越大,反倒是衛然的劍光被壓得越來越小。
“年輕人,對老前輩要有敬畏之心啊。”餘歸晚臉色依然保持著冷漠,但語氣中隱隱有掩飾不住的得意與輕蔑。
“破!”衛然口中吐氣開聲,劍光大盛,迸發出千條瑞氣,
萬道紫霞,瑞氣紫霞中,可以清楚的看到數百條蛟龍亂舞,這一下變化,使得原先奔襲過來的碧綠色劍氣就如熒火對皓月,威風氣勢儘一掃而空。
哢啦啦數聲,光氣儘收,餘歸晚的古劍劍身之上已然出現了無數裂痕,密密麻麻如蜘蛛網。
衛然背過身去,手指頭勾了一勾,紫電青霜飛了回來,餘歸晚的古劍被風一吹,豆腐渣似散成無數灰塵揚揚灑灑落到地麵去了。
餘歸晚死死的望著衛然的背影,臉上肌肉抽動,終於無法繼續保持那高傲冷漠的表情。突然,他先前持劍的右手上噴出無
數道細小的血泉,身體踉蹌,麵色灰敗,想說點什麼,卻從口中吐出鮮血,手臂軟軟的垂下來。
衛然淡淡道:“老爺子,時代變了。我今天留你一命,廢你一劍和一條胳膊,希望你能明白這個道理。”
我還沒用醒掌天下呢,你就敗了。
餘歸晚左手按在經脈儘斷的右臂之上,望著衛然遠去的身影,口中喃喃道:“此子不可留…”
衛然雖然很想知道軒轅定海的實力究竟到了什麼地步,但畢竟老家要緊,他沒有選擇再去蜀山,而是回頭跟六筆及拂曉和尚彙合,禦劍飛行往幽州而去。
反正與軒轅定海遲早有一場大戰,不必急於這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