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良一進門,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詭異的畫麵。
趙鶴清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而江憐南則跪在地聲淚俱下。
“你怎麼來了?”蒔七抬眸挑眉,眉宇間卻沒有半點驚訝,倒是目光越過宋以良落在花枝身。
“怎麼,我不能來?”宋以良反問道。
他的軍隊剛到城門口,就被花枝攔住了,哭天搶地的說趙鶴清趁他不在害她家姑娘,現在趙鶴清就在彆院裡要逼死江憐南。
江憐南一見宋以良來了,二人還頗有點劍拔弩張的架勢,心中頓時一喜。
“宋少將,我自願此生再不入林城,求你讓趙小姐放我一條生路吧!”
其實憑心而論,蒔七若是個旁觀者,也會被她這樣悲戚哀婉的哭訴弄得心軟的,也是,身為這樣的女人,自身沒點實力可怎麼混!
花枝見自家姑娘開口了,十分有眼色的噗通一聲跪下,“宋少將,當初趙小姐看似好心讓姑娘住進來,實際卻讓這院子裡的人在姑娘的飯菜裡下毒,若非如此,姑娘怎麼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的。”
“啪、啪、啪!”眾人循聲望去,原來是趙鶴清坐在椅子鼓掌。
“真是一出好戲!”蒔七簡直要為花枝的演技折服了,不愧是名旦江憐南身邊的丫頭,沒兩把刷子還真不能伺候林城第一名旦,“江姑娘,今天這一出可是你戲文裡的?”
花枝憤恨的看著她:“呸!你裝什麼糊塗!你不就是看我家姑娘心悅宋少將而懷恨在心嗎!”
“這道理我可從未聽說過,你家姑娘喜歡宋以良關我什麼事?”蒔七瞬間笑了。
“嗯?”宋以良眉梢一挑,怎麼沒關係,這個小沒良心的。
蒔七轉眸看了他一眼,繼而又輕笑一聲道:“你說是我讓人下毒的,沒有證據你唱什麼戲!”
“自然是有證據的。”花枝一聽,眉眼間立刻浮一抹喜色,等得不就是她這句話。
不出片刻,一個婆子便在門口探頭探腦,見到宋以良,立刻小心翼翼的賠笑:“少將,我是廚房做飯的。”
“是你在飯菜裡下毒?”宋以良看了看那婆子,又看了看蒔七。
那婆子飛快了瞥了眼蒔七,慌慌張張的低下頭,支支吾吾道:“是……是小姐吩咐的。”
蒔七輕笑一聲,沒有說話。
江憐南見蒔七依舊端莊的坐在椅子,絲毫不為所動,暗自咬了咬牙,轉身對宋以良哭訴:“宋少將,縱然我曾經歆慕於你,趙小姐也不該這樣痛下殺手。如今憐南隻想離開林城這個是非之地,求你讓趙小姐放憐南一條生路吧。”說著,江憐南就要給宋以良跪下。
蒔七見狀,忙前扶起她,柔聲問道:“江姑娘這嗓子是怎麼了?”
江憐南摸不準她究竟是想乾嘛,給花枝使了個眼色,花枝心領神會,連忙從蒔七手中扶過江憐南。
“呸!你會不知道?不就是你讓劉婆子在姑娘的飯菜裡下毒,害得姑娘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連嗓子都毀了,隻怕以後再也不能唱戲了!”最後一句自然是對宋以良哭的,畢竟宋以良從前很喜歡江憐南唱的戲。
蒔七唇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緩緩坐回椅子,眸光看似在看宋以良,實際越過他看向了門外。
這小蔚怎麼還不回來,再慢一點恐怕就要被她們牽著鼻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