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待蒔七開口,江憐南便笑盈盈的對著佐藤用日語說了什麼,佐藤笑著點了點頭。
“你還會說日語?”
“我本就是日語專業的。”江憐南也不避諱,她穿越的事,趙鶴清不是早就知道了。
“大學生了,卻做起了走狗?”
江憐南唇角還是揚著笑意,隻是眸底的冷光直直逼向蒔七:“趙鶴清,這兒已經不是林城了。”要想弄死她簡直易如反掌,隻是她不想讓她死得那麼容易。
宋以良不是喜歡趙鶴清麽,倘若趙鶴清已經被佐藤睡過了,那宋以良那樣愛國的男人又會怎麼想?
她就不信他們倆人還能在一起,這都是他們欠她的,宋以良該死,趙鶴清更該死!
她從林城出來後,不少地方的戲班子都聽說了這事,紛紛表示高價請她去唱戲,可是她的嗓子已經被趙鶴清毀掉了,再也不能唱戲了,她連最後一條活路都被趙鶴清這個賤人切斷了!
後來,她遇見了秦先生,是他在她危難的時候救了她,可是呢,他卻轉手把她送給日本人。
她現在才算徹底明白了,任何人都不能信,靠得住的隻有自己。
宋以良不是不要她麽?那她就毀了他的心人。
秦生香不是把她送給日本人麽?那她就從中挑撥,現在佐藤已經不信任秦生香了,到頭來,秦生香要想在海混下去,隻得仰仗著她。
至於佐藤,相貌堂堂,對她也不錯,隻可惜是個日本人。
她已經盤算好了,未來幾年,她還是要依靠佐藤的,等戰爭一結束,日本天皇宣布投降,她就立刻坐飛機去美國,當然,在這之前,她的帳還是要一筆一筆算清楚的。
蒔七剛進入海時,就已經被江憐南盯了,自然知道她身邊還有兩個小孩一個丫鬟,所以當蒔七剛進洋房的時候,她就派人去抓了。
佐藤很信任她,因為她憑借後世的信息,提供了幾次情報都幫到了他,所以她雖然隻是佐藤身邊的女人,卻可以調配部分人。
當晚,她派去的人回來了。
“什麼,沒抓到?”江憐南本是笑盈盈的眸色頓時厲光四射。
替她辦事的是個中國男人:“是,她們本就在租界裡,我們不敢大張旗鼓的去抓她們,我親眼看著她們進了一所教堂,那個教堂是個美國女人開的,她死活攔著我們不讓進。”
“廢物!”江憐南氣得渾身發抖,將茶杯猛地砸在了男人的身,一杯熱茶將男人的衣裳澆了遍。
男子不敢反抗,立刻低下頭。
“明天你一早就帶人去港口,凡是民船,一艘船一艘船給我搜!”江憐南眸光淩厲,鮮紅的指甲敲擊在桌麵,如吐著紅信的毒蛇。
“是。”男子轉身就要走。
“許昌。”江憐南叫住了他,聲音冷冽,“這次若是再辦砸了,我就叫大佐斃了你。”
許昌低著頭,眼底一閃而過一絲憤恨,卻還是畢恭畢敬的答道:“是。”
佐藤對蒔七很紳士,邀她去舞會,請她去吃晚飯,送她各種各樣的衣裳首飾,唯獨一點,限製自由。
被變相軟禁了十來天,她不僅再沒見到程彥笙,連江憐南都沒再見過。
“趙小姐。”
蒔七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原來是佐藤和他的翻譯正站在她房門口。
佐藤微笑著看她,然後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