蒔七沒有說話,將桌的劇本拿了起來。
就在此時,門被人推開了,一個長相嬌豔的女人站在門前。
蒔七認得她,也是近來比較火的一個小花,名叫楊千蔓。
“徐知初你能不能快點兒啊,全劇組就等你了。”
楊千蔓這個人,怎麼說呢,算是林善的爪牙吧,林善帶著她混,作為回報,林善有些不能出麵的事,都是楊千蔓在做,她還以為是林善器重她,實際她也就是個炮灰。
蒔七提著寬大的裙擺往外走,正要出門,楊千蔓嗤笑一聲,繼而伸出一隻腳。
由於戲服寬大,蒔七被楊千蔓絆了一跤摔在了地,周圍人頓時一陣哄笑,卻沒有半個人前幫忙。
蒔七心底冷笑,這些賬都一筆一筆記著,她從來都是睚眥必報的人。
“趕緊的,導演生氣了!”
蒔七默不吭聲的緩緩從地爬起來,走到片場。
今天拍的這場戲是蒔七扮演的皇後沈嘉安,徹底失勢,奪了鳳印,被圈禁在坤寧宮,從前她戕害過的惠妃帶著宮人前來挑釁。
惠妃的扮演者正是楊千蔓。
“媽的,怎麼磨磨唧唧的,再這樣你下次也不用來的!”張導正抽著煙,看見蒔七過來,罵罵咧咧把手中的煙頭往她身砸去,“什麼垃圾玩意兒!”
徐知初就算被爆出劈腿,人氣大不如前,也不至於劇組裡導演副導演都指著她鼻子罵,其中必有人授意,而本該庇護她的經濟公司就像是被收買了一樣,掐了她的資源,對她現在的遭遇漠不關心,林善的手竟伸的這麼長了?
蒔七眉心染一抹凝重,看來林善不如想象中的好對付。
惠妃為了報自己初侍寢後被皇後的羞辱之仇,帶著酸臭了的飯菜前來探望沈嘉安。
畢竟當初,沈嘉安在惠妃侍寢之後,就是這樣對她的。
蒔七的行頭還是沈嘉安的皇後裝扮,隻是妝容就稍顯憔悴。
徐知初是正經的科班出身,演技能直接碾壓當前的小花小鮮肉,蒔七接收她記憶的同時,順帶著繼承了她的演技,今天這場戲,應該不在話下。
坤寧宮已經沒有幾個伺候的人了,沈嘉安見惠妃的時候還是端著自己的皇後架勢,猶如鬥敗了的困獸。
“皇後娘娘安好,臣妾來看看皇後娘娘過得可好。”惠妃唇角凝著一抹笑意,那笑意不及眼底。
蒔七倚靠在軟榻,縱然發間滿是沉重的金銀珠翠,可眉目間的憔悴還是難以遮掩,都不用說些什麼,一個動作和一個表情,就將沈嘉安的性格和境地表現得淋漓儘致。
張導坐在監視器前,眼中閃過一絲驚豔,緊接著是惋惜。
真是可惜了,徐知初的演技不知道吊打多少小花小鮮肉,那也沒辦法,誰叫她擋了彆人的路呢。
這圈子,誰是誰非本就說不清,人人都是牆頭草,這就是自保的唯一法則。
“本宮過得好不好,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蒔七漫不經心的睨了楊千蔓一眼,隻一個眼神,竟叫楊千蔓的氣勢頓時矮了半截。
周圍的工作人員無不驚歎,徐知初的演技是大家公認的,沒合作過的以為隻是公關吹噓,畢竟徐知初的名聲現在一落千丈,連帶著她的演技也被質疑了,這看了現場才發現,徐知初的演技真的很能帶入人。
楊千蔓這場戲本是居於風,被蒔七這麼一帶,竟漸漸處於下勢。
她心裡恨得牙癢癢,總想將風頭搶回了,可落在鏡頭裡,卻像個跳梁小醜。
“卡!”張導喊了停,本想發火,礙於楊千蔓是林善帶來的人,這才壓了壓火氣,“千蔓,不著急,你慢慢來。仔細想想惠妃這個時候的心情,她已經是勝者了,看沈嘉安就像看一個死人,你用力有點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