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先看看是什麼妖,若是業障因果,她便不問,可若是蓄意作惡,食人精氣,她便要管一管!
縣太爺府中。
後院吵吵鬨鬨,蒔七和嫋嫋用了一道障眼法坐在牆頭之,隻見院子裡的人皆是麵露驚恐,正中央捆著一隻白色的小狗,小狗烏黑的雙眼蓄滿了淚水,看去十分可憐。
“它不是妖。”蒔七淡淡開口道。
是妖當有妖氣,姝麗乃三千年的老妖,鮮少有妖在她麵前能斂起渾身的妖氣,不過也有例外,那就是道行比她深,可若是道行比她深,又怎會輕易被人捉住,還落得如此狼狽的境地。
嫋嫋手中把玩著腰間的絲帶,笑嘻嘻道:“非妖非人,造的什麼孽呦!”
這時,一個懷抱兩三歲稚童的婆子惡狠狠的用腳踢了小狗一下,小狗頓時嗷嗚慘叫一聲,眸中竟是隱出幾分戾氣。
“有趣。”蒔七唇角勾出一抹淺笑,輕聲歎道。
一隻死期將至的畜生,竟然還會心生恨意,當真是心氣兒高。
隻見一個二十歲出頭的美貌女子哭哭啼啼的走了出來,見婆子正不時踢打小狗,遂輕聲製止:“張媽媽腳下留情,到底是一條生靈。”
張媽媽惡狠狠朝小狗啐了一口:“黃姨娘太心善了,這等惡畜,活該一把火燒死!”
小狗一聽見燒死二字,頓時嚇得瑟了瑟脖子。
“萬物皆有報,倘若燒死了它,它心懷怨懟,回來找致兒怎麼辦?”黃姨娘說著說著又拿著帕子試眼淚,瞧著好不可憐。
“姨娘放心,聽聞老爺今天找到一個法力高強的道長,一定能將這惡靈製住!”
正當院內眾人鬨哄哄的安慰著黃姨娘的時候,蒔七卻看見後院垂花門口站著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端莊女子,眉梢儘顯冷意,眼底嘲諷十足。
女子身旁的大丫鬟咳了一聲,院內眾人見狀,紛紛行禮:“夫人。”
黃姨娘看見夫人,忙擦了擦眼淚,哽咽著聲音:“夫人怎麼來了?”
“老爺近來為了你,連堂都不審了,今日聽聞請來個厲害的術士,遂前來看看。”女子雙手端於腹前,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
黃姨娘眼中閃過一絲怨氣,卻還是哭哭啼啼的道:“勞夫人惦記,致兒到底是老爺唯一的兒子了。”
夫人像是被戳了痛處,眸光淩厲的瞥了她一眼,一旁的大丫鬟立刻接了話:“姨娘這張嘴可真是厲害,大少爺不過是暫無蹤跡,怎麼到姨娘嘴裡,二少爺就成了老爺唯一的兒子了?”
且不論兩個女人如何明嘲暗諷,嫋嫋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這道士可真夠慢的,叫咱們等了這麼久。”
蒔七輕笑一聲道:“就不許人家在前頭吹噓幾句?”
就在此時,一陣腳步聲傳來,蒔七遠遠望去,隻見一個三十來歲的儒雅男子正領著那道士往後院走來。
那道士本欲裝的道骨仙風,可奈何他的眉眼生得實在是猥瑣至極,整個人看著彆扭的很。
嫋嫋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蒔七也揚起唇角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