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雖然一直在應付著其他人的勸酒,可卻也注意到了蒔七的小動作,不由唇角微揚,忍俊不禁。
“六弟也不小了,身邊到底缺個知冷暖的人。”景帝笑眯眯的看著秦逸道。
秦逸連忙起身:“皇兄說的是。”
太後也笑道:“也是巧了,今日還和你二哥說起你的婚事。”
蒔七看著景帝和太後一唱一和,心中頓時一陣好笑,不過她今日也確實是為此事而來。
秦逸撩起衣袍跪下,懇切道:“啟稟皇兄,臣弟腆著臉想求道聖旨。”
景帝被秦逸搶了白,唇角的笑意有些淡了下來。
“臣弟年初的時候在嶺南一帶遭到了歹人襲擊,險些命喪嶺南,是姝麗姑娘救了臣弟,臣弟和姝麗兩廂情願,所以想請皇兄賜婚。”
一瞬間,大殿寂靜無聲,所有人的目光紛紛落在了蒔七身。
太後冷著臉斥責道:“胡鬨,你堂堂的王爺,如何能娶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
景帝沒有說話,臉的神情耐人尋味。
他在斟酌,究竟是堅持安插自己的人進六弟的內宅,還是放任他娶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
殿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以為景帝生氣了,畢竟晟親王這是棄皇家威嚴於不顧。就在此時,景帝忽然笑著開口道:“六弟情深意重,朕也願意成人之美。來人,擬旨。”
宴席散儘,萬安靈臉色陰沉的找到景帝:“為什麼不按我說的做?”
景帝被她質問的麵色鐵青:“你難道就沒有彆的法子了?”
萬安靈怒火頓起:“倘若早知你這樣目光短淺,我還不如扶持其他人。”她好容易才得到的法子,誰知道竟然被景帝攪合了。
“皇以為晟親王娶的是個籍籍無名的女子,殊不知她其實是柳子石的關門弟子,皇這是親手給晟親王送去一個得力幫手啊!”李修永撚了把胡須,長長歎了口氣。
景帝雙拳緊握,眼中怒火燃起,良久才扯了個賠笑:“是朕的不是,還請仙姑和國師再想想有無補救之法。”
中秋宴後,京中無數的少女紛紛碎了心,晟親王被賜婚了,竟然還是個來曆不明的鄉野村姑。
蒔七將手中的紙鳶揚在空中,繼而對空中施法,霎時間,那一個個紙鳶像是活了一樣飛了出去。
中秋前幾日,她無意中探知景帝竟是欲將萬安靈賜婚給秦逸。
這其中分明有鬼!
她散出幾隻紙鳶幫她打探消息,才知萬安靈打的竟是紫微星神格的心思。
她和秦逸一商量,秦逸決定一勞永逸之法就是讓皇帝賜婚,蒔七一想反正隻是個幌子也就同意了。
就在晟親王被賜婚的消息傳遍京城的時候,前去國清寺香的香客口中多多少少也說了此事。
玄淨站在大雄寶殿前無意聽人談起此事,眸光冷然,掌中的佛珠登時又碎成了齏粉,道真住持在一旁恰好瞥見,他從未見過玄淨失態。
相比於一般的出家人,玄淨有時冷漠的可怕,其實有時候他甚至懷疑玄淨怎麼會是佛祖座下弟子律迦葉轉世,這樣冷漠不近人情,可弘忍方丈卻和他說,正因為律迦葉心思偏執,所以才需要到塵世走一遭。
他不懂,可方丈卻說得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