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鄉下住了有兩個月左右,蒔七再也沒見到尤利塞斯。
倒是某天她騎馬歸來,就看見院子裡停著一輛馬車,來人是她的弟弟威廉,他正坐在櫻桃樹下的長凳,怕長凳弄臟了他的衣服,所以還在頭墊了一個軟墊。
他一看見蒔七騎馬回來,原本嫌惡的神色頓時變成了震驚,最後又恢複了厭惡。
“你現在就這樣沒規矩?”
蒔七知道他說的是她的騎馬姿勢,她麵無表情的摘掉手套,然後將馬牽到馬廄裡,漫不經心的問:“你來做什麼?”
艾瑟爾聽見了聲音,端著茶盤從屋內出來。
威廉接過她遞過來的杯子,隻是輕嗅了一下,便滿臉嫌棄的將茶水潑在地。
“父親實在不忍心讓你一個人住在鄉下,所以特意讓我來接你回去。”
舍不得她?這可真有意思。
蒔七忍不住輕笑出聲,繼而淡淡開口:“父親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這裡住的也挺舒服的,你回去和父親說,我有空回去看他。”
威廉雙眸陰冷,他沒想到西珀爾這麼不識抬舉,看來這幾年的公爵夫人身份已經讓她忘了自己是誰了!
“西珀爾,作為一個淑女,父親讓你回去你不能說不。”
蒔七挑了挑眉:“如果是為了母親留給我的嫁妝,我是不會回去的。”
威廉見她不吃硬的,遂放緩了神色,溫和的看著她:“你放心,父親說你的嫁妝還由你保管。西珀爾,你走了之後,父親整天悶悶不樂,心裡一直想你。”
克洛維要是能想她,她就該大笑了,克洛維骨子裡就是個自私冷漠的人,彆說西珀爾,就算有必要犧牲掉克勞莉絲,他也會毫不猶豫的,不過事有反常即為妖,為了讓她回去,居然連嫁妝都不要了?反正嫁妝已經被她收在了戒指裡,她倒是想看看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她神色先是一陣欣喜,繼而微微低眸,聲音似有些難過:“可是父親當初那樣絕情。”
威廉見她這樣,心底頓時鬆了口氣,西珀爾還是從前那個天真的西珀爾。
“父親當時也是氣壞了,你現在回去好好認個錯,他一定會原諒你的。”
“真的嗎?”蒔七佯裝滿心歡喜的看著威廉。
威廉眼底忍不住溢出幾分輕蔑,卻還是好聲好氣的看著她:“我保證。”
“克勞莉絲的成人禮快要舉辦了,你這次回去,還能趁著這回聚會重回基恩的交際圈。”他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麼,唇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而且聽說理查森侯爵也會來,他身邊還會帶一個女伴,你就一點也不好奇?”
威廉講了半天,總算有句話讓蒔七感興趣了。
來這個位麵到現在,她還沒有和格瑞絲打過照麵。
想到這裡,蒔七的神色先是歡喜,然後眼底露出一絲嫉恨,最後幾乎是飛快的答應了他:“你等等,我這就讓艾瑟爾收拾東西。”
威廉看見她的反應,心裡滿意的不得了,他強忍著想要露出輕蔑的神色,微微一笑。
艾瑟爾一直都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她覺得這次回去沒那麼簡單,先不說克洛維伯爵一直對西珀爾小姐的態度讓人心寒,放任她在鄉下不問不管兩個月,忽然就說想她了,這怎麼也說不通。
“西珀爾小姐,您真的要回去?”猶豫了片刻,她終是小心翼翼的開了口。
蒔七見她神色緊張,大抵猜到了她的想法,遂不由抿唇一笑:“回去看看他們在演什麼戲。”
這次回到查茲沃思莊園,蒔七受到了和回完全不一樣的禮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