蒔七將手中的牛奶杯微微舉起,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這牛奶裡,有東西吧。”
伯爵夫人一聽,神色慌張,她扯了個生硬的微笑:“西珀爾,你說什麼呢,牛奶裡會有什麼東西。”
“那你喝一口吧。”蒔七將杯子遞到伯爵夫人的唇邊。
伯爵夫人的雙唇隱隱有些顫抖,半晌也沒有任何彆的動作了。
她自然知道裡麵被放了什麼,就是羅伯特讓她帶給西珀爾的小禮物,西珀爾一旦喝下去,為了保命,隻能對羅伯特言聽計從。
蒔七嗤笑一聲,將牛奶放在床頭櫃。
“夫人,從前的事我不想和你計較,在我看來,你的那些手段都很低劣。”蒔七唇角揚著一絲輕嘲,“你回去告訴父親,就衝著這杯牛奶和情婦那件事,以後我與因特萊肯家再無牽扯。”
伯爵夫人原先有些難看的臉色驟然僵住了:“西珀爾……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是,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是因特萊肯家的人了。”
第二天一早,伯爵夫人就帶著不情不願的克勞莉絲回了查茲沃思,留下了艾瑟爾。
當晚,尤利塞斯便出現在她的房中。
“她們走了?”尤利塞斯站在蒔七身後,梳妝鏡中她的臉。
“走了。”蒔七拿著梳子慢慢的梳著金色的長發。
“是為了威廉的事情吧,你怎麼說的?”
蒔七緩緩轉過身:“我告訴她,克洛維伯爵和費迪南德侯爵在密謀什麼事情,威廉不過是個警告。”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尤利塞斯微微眯起雙眼,身隱隱散發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猜的。”蒔七站起身,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輕聲道,“怎麼,你喜歡笨一點的女人?”
尤利塞斯順勢將她擁在懷裡,卻沒有說話。
“我和克洛維伯爵夫人說了,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是因特萊肯家的人了。”她不知道他是怎麼當的國王之位,也不知道他這些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尤利塞斯看去似乎很好相處,可他的防備心比從前她攻略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要重,或者說,是一種自我保護的不安全感,他很難相信任何人。
所以一旦她表現出比他想象中的不好控製時,他便露出了獠牙。
果然,當她這句話一說出口,尤利塞斯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幾分溫和。
“我的小天使,看來你以後隻有我一個人了。”
他的鼻尖輕輕摩擦著她小巧的鼻子,冰涼的觸感讓蒔七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你為什麼這麼喜歡聖潔的東西?”
尤利塞斯的神色似有幾分惆悵:“大概是,身在泥淖,心向光明吧。”
他的話似是在插科打諢,逗蒔七開心,可蒔七卻依舊從他的眼眸中看出了幾分落寞。
也許,這是心裡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