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覺渾身一陣燥熱,雙拳緊握之際,連忙垂下雙眸,生恐叫她瞧出了他眼底的旖念。
秦長殷神思恍惚,滿腦子皆是前些日子做的夢。
那日看到那幅她畫的他,當晚,他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一閉眼,眼前便是她的笑顏。
直到後半夜,他才堪堪睡去。
他做夢了,夢中的她衣衫半掩的躺在床榻上,隱隱露出光滑細膩的肌膚,玉臂輕抬之際,那些淩亂的衣衫便順勢滑落。
她唇角噙著驕矜卻不失溫和的笑意,懶聲輕喚:“秦卿為何還不上前侍奉朕?”
床笫間侍奉君王,乃麵首才會做的事,他眉心緊鎖,雙拳緊握,正要拂袖而去。
可他的目光卻像生了根似的,落在她胸前的美好上,再不肯移開。
而夢中的她則是掩唇輕笑,一手揚起她的腰帶,套在他的脖頸上,將他緩緩拽至身前,她的指尖輕輕勾開他的衣襟,一雙長腿緩緩順著他的小腿處往上。
他隻覺得心中的某根線像是驟然崩斷了,他的大掌輕輕撫上她的纖腰,與她一同栽在軟榻上。
夢中的光影似真似幻,她低低的淺吟聲如夢魘一般縈繞在她他耳際。
他驟然驚醒,卻發現身下的褻褲早已濕了。
秦長殷臉陰冷,就算他此時不再厭惡昭寧帝,可她畢竟是一國之君,而他卻是手握兵權的將軍,不說她心中是否對他有猜忌,單論她的身份,他便不肯成為一個以侍人的麵首。
故而,他退卻了。
也因此,他向祖母和母親透露,可以娶親的心思了。
祖母和母親歡天喜地,立刻給他塞進來一個相貌俏麗的丫頭,說是照料他起居,照料起居還用得著順帶著開了臉?
他沒有戳穿祖母的小心思,可每當他看見那丫頭總是有意無意的貼著自己的時候,心底總是沒有來得一陣厭惡,腦海中抑製不住的皆是那個人的笑顏。
本說好做親的楊家,突然之間就不做了,他本也沒太在意,可那兩日,周圍看向他的目光著實詭異,像是憐憫一般。
他揪住一個人逼問,那人頂著壓力全盤托出。
原來京中早已開始傳聞他傷了子孫根,不能人道了。
秦長殷鬆開那人的衣襟,前後思慮一番,便猜出了是誰的手筆。
他在軍中近十載,向來也沒有傳聞說他傷了子孫根,為何他一打算娶親,這謠傳就像蔓生的雜草一般,止都止不住?
他乃先帝禦封的撫遠大將軍,手握兵權,朝中正一品,哪個想死的敢這樣傳他的謠言?還能有誰!便是那個早已覬覦他的人,那個將麵首寵得無法無天的人,那個揚言要建造添香宮以貯天下美人的人,那個笑著說他是她的人,那個他從前以為此生都不敢染指的人。
她為了不讓他娶親,竟然不惜這般敗壞他的名聲,不能人道?
他早晚有一日,讓她見識見識何為不能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