蒔七唇角牽起一絲溫和的微笑:“朕以為,這些都不算什麼,大魏的百姓皆是朕的子民,福建水患,諸位鄉民朝不保夕,朕在京城實在夜不能寐,又不想驚動福建的鄉民,遂沒有大肆宣揚。”
城樓底下災民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他們還處在夫人就是陛下的震驚中。
待回過神來,他們心底漸漸升騰起對陛下的敬畏。
盛臨川眼看漆平和昭寧帝幾句話便左右了災民的情緒,眼底劃過一絲狠厲。
“昭寧帝,你明知有些州縣並無災民染上時疫,卻一味封鎖州縣,你草菅人命,置百姓們的生死於不顧,還敢說你愛民如子?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她的話音剛落,頓時便有擁護者出聲助威:“就是,狗皇帝,你說你讓禦醫研製能治時疫的方子,可眼下都快一個月了,染上時疫死去的人都能堆滿這座城樓,你倒是把能救命的方子拿出來啊!”
災民們一聽提及時疫,他們抬頭看向蒔七,眼神有幾分猶豫。
蒔七緩緩舒平唇角的笑意,淡淡開口:“鄉親們,實話告訴大家,時疫的方子,禦醫們至今也未曾研製出來。”
“我看不是沒研製出來,是根本沒把大家夥的命放在眼裡!”擁護者得了盛臨川的暗示,立刻就啐了一口,惡狠狠的喊道。
災民們的臉頓時變了又變,他們的內心已經漸漸動搖了。
盛臨川眸底劃過一絲譏諷,愚民就是愚民,這樣好左右,易於掌控。
時疫的方子隻有她這裡有,盛夷安現在就像隻已經落入牢籠的老虎,垂死掙紮。
“鄉親們,朕知道,時疫來勢洶洶,不少人的妻兒皆染上了時疫,不治身亡了。”蒔七抬了抬手,緩聲道,“時疫的方子,朕這裡沒有,可是朕知道,有一個人有。”
底下有些躁動的人心在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瞬間靜了下來。
盛臨川心底陡然升起一絲不詳的預感,難道盛夷安知道了?可是這方子隻有自己知道啊,怎麼會
是平煙!
“嘉陽,你手中早有能治時疫的方子,何不拿出來,救鄉民們於水火之中。”蒔七驟然將矛頭直指盛臨川。
縱然想到了會這樣,可盛臨川的神還是略微僵硬。
“昭寧帝,你莫要為了洗脫自己,便胡言亂語,我要是有方子,早就拿出來了!又何須你來開口?”
盛臨川握著韁繩的手隱隱有幾分顫抖,那方子正被她藏在褻褲的衣袋裡,隻要她死咬著沒有,那盛夷安便不能奈她何。
蒔七輕笑一聲:“有沒有,一搜便知!”
“鄉親們,昏君是想轉移話題,你們莫要被她左右了!”盛臨川轉頭對周圍看向她的災民道。
就在此時,城門緩緩打開,漆平和一個男人從城門走出。
“鄉親們,陛下愛民如子,怎麼會傷了大家,就連方才大家夥兒攻城,陛下都下令讓將士們隻守不攻,萬不能傷了大家夥兒。今日分明就是嘉陽長公主為了篡位利用了大家,現在長公主那裡就有時疫的方子,可她藏著掖著,就是為了讓大家把怒火轉移給陛下!”
跟在漆平身後的項三聽他說完,急忙開口:“大家都認得我吧,我是項三!之前那次潰堤就是長公主讓我帶人去鑿通堤壩的,而且我親耳聽到她和她手下的婢女平煙說她手裡有個能治時疫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