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當不知道,可背地裡卻暗自觀察到底是什麼原因,他本以為是她那媽又來煩她了,可後來發現不是。
“媳婦兒我打火機呢?”打火機就在他口袋裡,他隻是想名正言順的看看她的包。
“你看看茶幾上有沒有。”蒔七在廚房忙著晚飯,低著頭切菜,順口答應了一句,可是她半晌也沒聽到顧北調的聲音,心裡有些奇怪,遂扯過一張紙擦了擦手,往臥室走去。
剛進臥室,她就看到顧北調手裡拿著她之前藏在包裡的驗孕棒,整個人呆愣的站在那裡,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樣子。
她上前一把從他手裡拿過驗孕棒,若無其事的放回包裡:“我包裡哪有你的打火機。”
顧北調怔怔的看著她,神恍惚:“媳婦兒,兩條紅線是懷了還是沒懷啊?”
“沒懷吧。”蒔七心跳得厲害,低著頭佯裝鎮定。
顧北調摸了摸頭,整個人都有些怔愣:“不行,我得查查。”
“吃完飯再查吧。”蒔七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臥室,她有預感,顧北調肯定會揪著這件事上綱上線,用來換取他的好處。
顧北調這回沒聽她的,掏出手機就開始百度,隻見上頭明明白白的寫著,兩條紅線是懷了。
“尤夏!”他立刻就明白了是她在騙他,可是為什麼騙他呢?
她不想要和他的孩子嗎?
蒔七聽到他重重的喊了一聲自己的名字,端著盤子的手立刻抖了一下。
顧北調幾乎是衝出臥室來到她麵前:“你懷孕了對不對?”
蒔七默然,目光死死的盯著手指上的戒指。
他接過她手中的盤子,將她一把抱起放在沙發上,心疼的看著她:“懷孕了怎麼還能做事呢,你也不告訴我。”
戒指上的顏越來越逼近於紅,蒔七指尖隱隱在顫抖,貝齒輕咬著下唇。
她快走了。
就在戒指快要變成紅的時候,她的腦海中驟然出現了一個蒼老的聲音,“不想走對嗎?我可以幫你。”
“你是誰?”周遭的一切像是被定格住了一般,顧北調還是維持著那個抱著她的動作。
蒔七幾乎是脫口而出。
蒼老的聲音似乎十分虛弱:“我嗎?算是另一個你吧。”
“你是我?”蒔七喃喃的重複著她的話。
“某種意義上,算是。”
“可是你為什麼要幫我呢?我又憑什麼相信你?”蒔七慢慢鎮定了下來,冷靜的問她。
蒼老的聲音輕笑一聲:“你寧肯相信陸辛,也不肯信我?孰是孰非,你又如何能分得清?”
蒔七的思路越來越清晰,她抓住了那人話中的漏洞:“你說的沒錯,我沒辦法判定你和陸辛究竟孰是孰非,同理,我也沒辦法信你。至少陸辛他一直在幫我不是麼?”
蒼老的聲音揚聲大笑,笑聲恍如撕扯的破布般刺耳:“你果然沒變。是,陸辛隻是到目前為止在幫你,你仔細想一想,他作為位麵神,位麵大亂,難道不該驅逐外來靈魂麼,可他卻找上了你。”
蒔七抿了抿唇:“他要位麵維穩,而我是氣運被改的最厲害的那個。”
“陸辛信不得。”蒼老的聲音緩緩收起撕裂般的笑聲,輕歎了一口氣,“凡人有三魂七魄才能神思完整,用他的話來講,你在原世界早就隻是一縷殘魂,可是你依然神思完整,那麼你收集的神魂究竟是誰的呢?”